丫頭連連點頭。
王瑞樂一覺到天亮,夏荷和夏草面上不顯,心裡卻是很高興的,這麼多年了,這是夫人第一次睡得這麼好。
王瑞樂卻覺得懶洋洋的,還想再睡,但馬姑姑怕她睡壞了,於是笑著將人勸慰起來。
夏荷和夏草就要服侍王瑞樂更衣,她從昨天下午睡到現在,身上肯定髒了。
馬姑姑掃了一眼,立即指了一個丫頭道:「春心,你和夏荷去服侍夫人,夏草,你去廚房拿早食……」
幾個丫頭應下,夏荷和另一個丫頭就扶著王瑞樂去盥洗室更衣。
王瑞樂不喜歡別的丫頭服侍,即便春心到她身邊也好些年了,她依舊只讓夏荷和夏草做貼身的事。
春心也知道,所以只站在一旁給夏荷遞東西,和往常一樣。
馬家要的不過是她們不離視線。
夏荷仔細的給王瑞樂整理腰帶,背著春心,一張被疊得很小的紙條被她塞進了王瑞樂的腰帶裡。
王瑞樂看見,低頭去看夏荷。
夏荷也只是掀起眼皮看了夫人一眼,然後就垂下眼眸繼續將腰帶整理好。
王瑞樂換了衣物,身上舒爽些了,面無表情的對夏荷和春心點頭道:「你們下去吧。」
春心便知道她要更衣,彎腰點了一支香,然後抱了髒衣服和夏荷一起退出去。
隔著一道屏風,王瑞樂坐在了便桶上,她的手指輕輕地從腰帶裡取出那張紙條來,放在腿上展開,卻是一張不小的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這是唐夫人給她寫的信,信中前面頗有些悲憤,後面則是問她想如何?
若是她還想回馬家,她和王家定可以保她安全;若她不願再回去,也自有不回去的辦法。
唐夫人是很噁心馬宏中和馬家的,因此建議王瑞樂離開馬家,不論和離與否,都要離開馬家。
王家要養個姑奶奶卻還是容易的。
王瑞樂就低頭靜靜地看著膝上攤開的信,眼淚一滴一滴的滴下,一下就暈開了信上的墨。
她面無表情的擦乾了眼淚,然後細細地將信折起來,放進了袖子裡。
她曾經無數次的想過這個問題,要怎麼辦呢?
第二次被打,第一次回孃家時,她想的是孃家那邊出面讓馬家付出代價,最好也打馬宏中一頓,讓他知道怕了,將來再不敢動手。
有聰兒在,就算為了他,這門親事也得繼續下去,她那時候就沒想過離開,更別說和離了。
可她被二夫人送回去後面對馬家的一切時,她就知道她在馬家待不下去了,最後要麼是橫著出去,要麼豎著出去。
但出去也有三種辦法,和她想的一樣,唐夫人也在問她想要哪一種,是和離,乾乾淨淨的一個人離開;或是帶著孩子離開,還是分家不和離,她帶著孩子回去?
她知道,這三種辦法,第三種最簡單,第一種也不難,第二種很艱難,不僅實現艱難,將來對聰兒來說也很艱難。
可是,憑什麼呢?
王瑞樂眼中閃過狠意,憑什麼她生的兒子要留在醃臢的馬家,還姓馬?
有唐大人的指點,又是在自家的地盤上,交換資訊這種事情他們做得很順利。
唐夫人親自帶著三孩子來和王瑞樂用早食,然後姐妹兩靠在一起看孩子們玩鬧時,唐夫人從王瑞樂的袖子裡掏出了那張紙條,不動聲色的塞回了自己的袖子,然後問她,「才廚房送來的三樣點心,你最喜歡哪一樣?」
王瑞樂捧著送上來的苦藥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後道:「第三樣最好吃,可我最喜歡吃的還是第二樣。」
唐夫人挑眉,笑道:「我也是,也不知道廚娘往裡頭夾了什麼,吃著有些苦,但你別說,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