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皇帝就領著大家出去抬頭看了一下月亮,又說了半個時辰的話,這才各自散去。
滿寶一直等著呢,等大家都散了就和白善去追皇帝,打算在事情發酵前先認個錯。
皇帝已經半醉,御輦才走到一半就被攔住,便掀起垂下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路上雖然點了不少花燈,但還是有些看不清人影。
古忠連忙道:「陛下,是周大人和白大人,說是來請罪的。」
皇帝一聽,不由打了一個酒嗝,問道:「請什麼罪?」
對於今晚宮中的傳言,古忠這個皇帝的耳目自然也是聽說了的,於是笑道:「怕是言語不慎惹了禍,特特來請罪的。」
皇帝一聽便知道不是什麼大事,要是大事,宮宴上就鬧出來了,既然沒鬧出來,那就沒必要很追究,不過兩個孩子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竟然特特的來請罪?
不過他這會兒有些頭暈,不想跟他們囉嗦,於是揮手道:「既然只是言語不慎,那就算了,他們知錯就行,讓他們出宮回去休息吧。」
古忠笑著應下,去傳旨。
滿寶沒想到愛面子的皇帝這麼輕易就原諒了她,一再確認,「陛下真的說不怪我們了?」
古忠沒有應和,只是重複了一遍皇帝的話。
滿寶總覺得這話不是很肯定,不過此時夜太深,皇帝又醉酒,的確不是糾纏的時候,不然把人惹生氣反而得不償失。
白善也是這麼想的,於是拉了滿寶的袖子一下,倆人一起行禮後讓到一旁,恭送皇帝離開。
等皇帝的坐輦經過,倆人還高聲道:「謝陛下寬恕。」
皇帝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於是滿寶和白善屁顛屁顛的跑了。
第二天照理依舊是休沐日,中秋放假三天嘛,但這一次情況特殊,一大早太醫院便有人來通知周滿,讓她回去加班,得去和兵部戶部開會商量一下藥材和各種醫用物資的事情。
白善倒是沒人通知,但他依舊乖順的回去自己加班了。
進宮的時候,其他五個中書舍人已經在了,顯然,大家都很勤奮啊。
於是,本來還在中秋節熱鬧期內的京城爆炸出了一個大訊息,皇帝要御駕親徵高句麗了!
公文直接貼在了京兆府前的公示牆上,還有各個城門外,進出京城的人一抬頭就能看見。
在公示出來前,鴻臚寺派兵直接將住在驛站裡的高句麗使團全部扣押,一個人都沒放走。
嗯,除了昨天他們才送信離開的兩個人。
而此時,兩個人快馬加鞭的回來,將一封信呈上給殷禮。
殷禮小心的將信拆開,一目十行的掃過,微微挑了挑眉,想了想後沒有替換信件,而是重新封了回去,將火漆封好交給他,「重新送回去,不要讓他們發覺了。」
「是,他們人現在被絆住,速度慢了很多,屬下一日功夫就能追上。大人,信件不更換嗎?」
殷禮搖頭,「本來就是不換的好,既然他信中已經流露出大晉想要和談的資訊,那就沒必要再更換,送回去吧,後面的路程不用再攔,讓他們快馬加鞭回去到高句麗。」
此時,趙國公也剛透過兵部給營州刺史去了一道公文,「讓營州刺史收兵,就說朝廷這邊要和高句麗和談,讓他暫時別打。」
但同時,各部都在做御駕親徵的準備。
高友一行人直接被看管起來,他們是傻子都察覺出來有異了,於是一直鼓譟著要鬧事,結果鴻臚寺根本不慫他們,直接把他們和高句麗的護衛分開,鬧就要關到天牢裡去。
高友氣憤的大喊:「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你們憑什麼抓我?」
「高王子放心,我們不會斬殺使臣的,這點兒禮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