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坐在床邊,劉三娘立即將脈枕取出給她,滿寶接過,放在床邊後將楊侯夫人的手放在脈枕上,一邊看她的臉色一邊問道:「夫人是何時覺得身子不適的?」
楊侯夫人也沒想到請來的太醫是周滿,雖然她是女太醫,似乎更方便些,但因為她和繼子的關係,楊侯夫人總有些不自在。
不過事關自己的身體,她也不敢糊弄,主要是這兩天真的是太痛苦了,「有四五日了,就是夜裡起了一次,不知是不是被寒風吹到了,第二天便覺得有些頭暈,請了多少大夫都沒用。」
一旁的嬤嬤立即介面道:「周太醫,我們夫人一直在用藥,前兩日看著已經好多了,結果昨日突然發起燒來,人還暈了一下,看著似乎比前幾日還嚴重了些。」
滿寶聽完脈,又看了看她的舌苔和臉色,扭頭看向嬤嬤:「之前吃的藥方還在嗎?拿來我看看。」
嬤嬤立即將藥方遞給滿寶。
楊侯夫人盯著周滿看,問道:「是不是方子開錯了?」
滿寶道:「沒開錯。」
方子雖然不是非常好,卻是對症的,就算不能治好,也不至於就把人往重裡治。
她看向楊侯夫人,問道:「您後面沒再受寒或受熱嗎?」
楊侯夫人頓了一下後道:「沒有吧。」
滿寶便看向一旁伺候的大丫頭。
大丫頭支撐不住,低下頭小聲道:「前日夫人吃過飯有些熱了,所以去了袷衣,當時屋裡的窗開著,或許是當時吹了風的緣故?」
很不巧,前日正好倒春寒,昨日滿寶都沒忍住披著斗篷出行呢,今天也冷得很,一點兒不比正月那會兒好多少。
滿寶半響無語,仔細的看了看楊侯夫人的臉色後道:「我給開一副方子,再扎一套針看看吧。」
她道:「您現在是惡寒,要小心,再不能夠受寒和受熱。」
滿寶讓人準備熱水,又準備了火盆,這才讓大部分人退下去,讓楊侯夫人解開衣服扎針。
等一套針行完已經是四刻鐘之後的事了,滿寶收了針,看著出了薄汗的楊侯夫人微微點頭,和下人道:「給她吃藥,用被子捂一捂,出一身汗就差不多了,別讓她沐浴,用溫毛巾略一擦乾就好了。」
下人們認真的聽著,然後畢恭畢敬的把人送到二門處。
於管家已經等著了,立即將已經準備好的紅封塞給周滿,劉三娘也得了一個。
於管家笑道:「才侯爺還問起呢,這會兒天色也不早了,滿小姐要不要留下來用了飯再走?」
滿寶婉拒了,她和楊侯爺又不熟。
她問道:「楊學兄何時啟程去夏州?」
這個於管家卻是知道的,他笑道:「已經定了日子,就是後兒,明兒大爺就回來。」
滿寶點了點頭,她知道楊和書一直沒啟程是為了等戶部的賑濟銀子。
自從他確定下要升任夏州刺史後他就不再急著回夏州,反而留在京城走動起來。
夏州現在缺人,缺錢,缺物,好容易才回一趟京城,既然大事已定,自然要多拿些東西才好回去。
正好,夏州那邊也有些人和事需要清理,這些都需要時間。
滿寶從白善那裡隱約聽到些,夏州那邊現在流言正起,牛家似乎要在夏州留不下去了。
出了楊府,滿寶對於管家點了點頭,然後上了馬車直接回家。
劉三娘也不回太醫署了,直接和滿寶一起回家。
滿寶在書房裡把楊侯夫人的脈案記好,留著明天拿到太醫院裡入檔便可以。
她坐在書桌前沉思,一旁的周立如看了不由問,「小姑,這脈案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就是不太好治,」她道:「估計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