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師犯病三天兩頭的事,小公子您不可以再用這個藉口逃課了。須知太社的堂長已把您列入重點觀察名單中了。再缺席,怕是要找來老爺交談一番。&rdo;
呃?
聽到找堂兄交談這事兒蘇明德不由打了個寒顫,眼珠子滴溜溜的滾著,也沒怎麼擔憂瘋子和尚。
起先見到瘋子和尚犯病是擔憂的,五年來見得多了,便也知道瘋子和尚犯病時間其實很短並不會傷害到自己,而且那其實是瘋子和尚的心病。
心病是連大夫都無法的事情,蘇明德自然也無法。
&ldo;那我們還是趕緊去太社吧。對了,先點一些檀香。讓瘋子和尚平靜一些。&rdo;
點完檀香,萬鈞便將蘇明德抱起運以輕功飛奔至河渠,他們自有一艘小船,烏蓬黑漆,小巧玲瓏。
蘇明德跨入中艙,萬鈞在船頭撐起竹篙,也不知他使的什麼手法,划船的動作不緩不慢,優雅自然,可船隨水而流的速度愣是河渠中半艘船也趕不上。
如同箭一般,這葦葉似的小船飛快的穿過大河渠小河渠,穿過幢幢橋底,在多如繁星的烏篷船中靈活的穿梭,不多一會兒,便使進秦淮河。
一旦進入秦淮河,意味著離太社也不遠了。
十里秦淮,半丈軟紅塵。大紅燈籠還留著微弱的光亮,雕欄畫棟似的畫舫靜謐的浮在秦淮河上,河面上飄著一層油膩的脂粉。
有酒味、脂粉味,男女情|色之後的味道鑽入大清早工作的人們的鼻子裡,有人厭惡,有人迷醉,有人無動於衷。
十里秦淮,一半紅塵墮落繁華,一半懸樑刺股聖賢地。將兩邊分隔開的不止是淫靡與聖賢,還有晝夜伏出的生活差異。
一邊剛剛歇下靜謐沒有動靜,而另一邊的太社則是晨鐘敲響,學子陸陸續續踏入學堂書院,朗朗讀書聲琅琅響。
萬鈞將竹篙往船艙中一扔,扶著蘇明德踏上碼頭,抱起就往太社裡沖。太社大門人群如潮湧進。
示意著上課最後時刻的鐘聲叮鈴鈴的響,急驟如暴雨。把個學子驅趕。
&ldo;萬鈞,快快,大門要關上了。趁現在,人群一亂,你立即衝進去!&rdo;
蘇明德在萬鈞的懷裡,目光炯炯瞪著大門,一手伸進書袋裡蓄勢待發。
等到看到大門關得只容一人進去時,蘇明德杏眼一眯:時候到了!
他猛然將手從書袋裡抽出來,連同被拔|出來的還有一條手臂粗細的大蛇,用力往混亂的人群中一扔。
大叫:&ldo;有蛇!!!&rdo;
眾學子低頭一看,喝!好一條形貌兇猛的銀腳帶。
這要咬上一口,絕對一命嗚呼。
那毒性至猛的銀腳帶還在人群中游竄,吐著紅心子張牙舞爪之態。
認得出它的人驚恐狂呼:&ldo;銀腳帶!&rdo;
一言出,眾人驚。前刻如潮般湧入,此刻如潮般湧出,如鳥獸驚慌失措逃竄一般。恰好露出大門的空檔。
蘇明德興奮,&ldo;快!萬鈞,趁此刻!&rdo;
萬鈞配合得當,擁著蘇明德一個閃身進太社大門,順便發出了一聲隱暗的哨聲。本還在人群中作威作福的銀腳帶一溜煙消失了。
&l;咣。&r;
待得眾學子平靜下來,面對緊閉的太社大門顯得欲哭無淚。
蘇明德哈哈大笑,從萬鈞懷抱中下來:&ldo;進來了。萬鈞,咱們可以大搖大擺放輕鬆的走進去了。&rdo;
&ldo;哼!大搖大擺?放輕鬆?在門口私自放含有劇毒的蛇擾亂學子,製造恐慌,鑽漏洞跑進來。沒爹沒孃的雜種,當真放肆!當真不要臉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