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到徽州衙門去‘買引’?”
“那倒不用!”黃霽景搖頭否認,幾句話間,漸漸放開心思,大起膽子抬頭,看著容輝解釋:“眼下正當‘社前’上市,燕京茶行,必已換了新茶,應該也有新茶往這裡來。朝廷認‘引’不認人,茶葉運至邊關,每‘引’必交五十斤給‘茶馬司’。作為報酬,每引能附十四斤私茶。也就是說,販一百一十四斤茶,就要繳五十斤稅。剩下六十五斤,才能賣給茶行。所以邊疆茶價,往往是內地三倍。”
容輝覺得合情合理,鄭重反問:“那按你的說法,我往路上一堵,只要碰到茶商,給了錢就能連茶帶引,一併拖走?”
“是的!”黃霽景點頭確認:“能在產茶地衙門競到‘茶引’的,也不全是茶商,一般是當地計程車紳豪強。他們拿到‘茶引’後,並不收茶,而是轉手賣給真正的運銷茶商。不過那些茶商背後都有商會,我們想硬劫他們的茶,恐怕……”
容輝聽明瞭原委,稍作思量,擺手打斷:“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走吧!”站起身見日上三竿,晴空萬里,不由伸了個懶腰,直往大路上走。
大晴天下,直道寬闊。道上車馬絡繹,直奔燕京宣府。松柏樹下,容輝放出貓熊和雛鳥,在路邊散步。遊目四顧,澡河如帶,河邊春耕正忙,一顆心也輕鬆起來。
他優哉遊哉,走出十里,忽覺大地輕顫,聲如悶雷。循聲只見馬群如龍,飛奔過來。馬隊後帶著一列綠漆篷車,浩浩蕩蕩,恍如雙龍競速。正自辨別,忽聽黃霽景提醒:“公子,那是那是‘永徽茶社’的茶車。”
“來得好!”容輝看清旗號,欣然微笑,低頭吩咐:“小灰,上!”
貓熊低吼一聲,縱身奔出。雛鳥俏立熊頭,嘰嘰喳喳,煽翅鼓勁。一禽一獸,直奔馬隊。容輝跟在後面,凝神喝斥:“停—”一字出口,群馬驚嘶,貓熊趁勢低吼,人立起來。絨毛虛張,擋在了直道當中。
車伕是個中年漢子,腰配苗刀,手提韁繩,頭戴**氈帽,在青衫外罩了件羊絨馬甲,目光炯炯,看見馬匹受驚,一禽一獸擋道,大吃一驚,急拉韁繩,縱聲呼哧:“鞭毛畜生,要不要命了!”這一拉用力把小,十匹駿馬昂首高嘶,一簇小跑,停在了貓熊身前。
貓熊很是得意,趴下來嗅來嗅去,嚇得一群靈馬嘶鳴頓足。大漢眉梢微挑,左手握刀,踏上車轅,朗聲招呼:“這是‘永徽茶社’的茶車……”
他話沒說完,已見一男一女先後走來。定睛細看,只見男的腰佩紫金緞帶,頭戴金翎玉冠,一身雪衣,是極上乘的衣料。再看少女,用金玉首飾束了“垂鬟分肖髻”,穿著套蜀錦襦裙。步履輕盈,形容姣好,膚質白皙,衣冠楚楚,知非尋常女子,頓時不敢多看,連忙招呼容輝:“在下有急事在身,道友何故阻我!”
“你車上的,可是新茶?”容輝正視大漢,不答反問,直言不諱:“有多少,開個價吧!”
大漢微愣,盯著容輝叱問:“道友什麼意思!”握緊苗刀,暗暗運氣。
容輝頭一次攔路搶劫,沒興趣和他廢話,淡淡地說:“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大漢心火上躥,可看不出對方修為,話到嘴邊,終於忍住。瞥眼看見貓熊狗仗人勢,正戲馬為樂。頭上一隻雜毛鳥趾高氣揚,“嘰喳”叫喚,竟都頗具靈性,更不敢妄動。略作權衡。索性實話實說:“十車上茶,一共六千斤。”又問容輝:“你要幹什麼?”
“你的茶,我要了。”容輝滿口擔保:“黃金三千兩,賣是不賣!”
“這……”大漢不由皺眉,回過神略作盤算,覺得還有賺的。想到來時囑咐,再作權衡,當機立斷:“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容輝翻手取出三張金符,揚手擲出,正色解釋:“‘一品堂’的‘本票’,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