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處理這樣的狀況。
施歌的話就像是一把鑰匙,可以讓目前的一切都得到合理的解釋,但是江天握著這把鑰匙,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嚴少澤終於在醫生預料的時間範圍內甦醒,他心底不由得鬆了口氣。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看到對方靠著不舒服,他將床調節到一個合適的高度,讓嚴少澤靠得舒服一點。
但是卻得到一句客氣疏離的“謝謝”作為回應。
江天分辨不出那時他的心情。但是很顯然,他一點也不喜歡對方這樣冷漠疏離的拉開彼此距離。他仍然記得最開始見面時,嚴少澤灰藍色的眼睛,柔軟卻毫無感情。他更喜歡對方眼神溫柔,唇邊帶笑的樣子。
終於,他還是直截了當的問,“你為什麼救我?”
那一瞬間,嚴少澤臉上帶上了微微詫異,接著似乎猶豫了一下,還是誠懇而溫柔的說,“你遇到危險的那一刻,我忽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頓時,因為他那句客氣疏離的“謝謝”產生的不滿煙消雲散。
這是一種江天從來沒有嘗過的感覺。
被一個人放在心裡,心心念念。
對方甚至為了自己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
他知道在聯邦內部,有不少人宣稱愛慕自己,但是卻從來沒有帶給江天這樣的感受和震動。
江天忽然想起施歌·羅德的話,“除非是他深愛的人。”
他心裡倏然一驚,往日的種種跡象浮上心頭。
他對於對方的關注和緊張,在對方命懸一線時無法自持,以及因為對方一個疏離的話語產生種種不滿。
似乎都符合,人類書籍中對於“愛”的描寫。
那麼,他愛上了這個人?
窗外,綠島新的一天已經降臨。
一夜未眠對於江天來說絲毫沒有產生影響。他站起身,眺望整個空間綠島D區核心。
忽然想起嚴少澤在對施歌說的句話,唇邊罕見的浮起笑意。
“所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江天對於自己的種種反常,心中已經隱約有了答案。
那天,身體穩態失衡,思維混亂中,他強制親吻了對方。
那種柔軟額觸感,似乎現在還在唇舌之間徘徊。
江天眼神明亮,或許,他沒有必要猶豫下去了。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不是麼?
早晨的M區,時間還很早,但是最近十幾年來的太空探索已經使大部分人類的生物鐘不再遵循古老的規律。M區現在已經開始熱鬧了起來。
嚴少澤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出了門,畢竟,明天他就要回到情況不明的聯邦最高軍事院校。雖然已經過了兩百年,軍校的紀律嚴明還是一成不變。他一身休閒裝扮,信步走在M區的人形步道上,頭頂往來穿梭著各種型別的懸浮車,身邊兩側是各種大型的商店賣場,除了裝修更加奇異新潮,似乎和當年的地球別無二致。除了來來往往的生物不再全部是正常人類的樣子,他們有的是金屬的面板,有的精靈狀的耳朵。
行走在空間綠島的M區,完全沒有自己是在一個人造大型空間站中的感覺,就和他以往在地球的街區行走的感覺一模一樣。甚至空氣還要更加清新一些。
嚴少澤目光一邊掠過街道兩邊的景象,一邊和自己大腦裡的記憶相互印照著。可惜原來的嚴少澤開始在殖民地的巷道里苦苦掙扎,之後參加了聯邦護衛軍,就全心投入對力量的追求之中,因此大腦中並沒有什麼豐富的資訊。說白了,就是一個小地方出來的窮小子。這讓嚴少澤有點鬱悶。
昨天試圖捕捉那股力量失敗之後,嚴少澤心裡忍不住有些沮喪。畢竟,對他來說,這種神奇的力量算是他唯一的機會了。當然,也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