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讓季染進宗的那一刻,他心裡已經想到了最壞的可能性——
像他的兩位師兄一樣,被逐出宗門,下落不明。
可是回了正陽峰,峰主並沒有第一時間找他,而是把他關在禁閉室一天一夜,才來找他說話。
“師父容稟,當日季染因為混元靈體在測靈臺上大放異彩,多少人都記住了她,如果我們直接不承認她的身份,會讓人覺得我們與季家達成交易,那麼無論對師父,還是對季雅師妹來說,都會成為他人的談資。
宗門有規定,不得與各大世家有過度的往來,弟子這麼做,也是為了門規,為了將我們正陽峰從這趟渾水中,摘出來。”
陸慨之的話,讓錢紹心裡一緊,難道說,他已經知道自己與季家的交易了?
化神期的威壓落下,壓得陸慨之頭昏眼花。
他卻緊咬牙關,連呼痛聲都沒有發出。
半晌,在陸慨之暈厥的前一秒,錢紹終於收回了壓制。
“那你來說說,議事廳內,宗門對季染已經有了結論,你為何要去尋御靈峰的人,一定要保下這個禍端?”
陸慨之深知此事瞞不過錢紹,心頓時揪了起來。
按理,他確實不該插手師父們的決定,可是季染實在太可憐了,他實在是不忍心。
“弟子,弟子只是覺得,季染入了宗門,也並未犯錯……”
“並未犯錯?她偷用秘術,搶奪親姐資源,意圖欺瞞宗門,這些行為,哪個是我清暉宗容得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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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季染才十五歲,還未煉氣,她的心思……”真的有這麼多嗎?
陸慨之回憶自己的十五歲,似乎連修煉都是要家人催著才肯做的事情,什麼秘術、資源,在他那裡完全沒有概念。
“慨之,”錢紹打斷了陸慨之的話,目光之中帶著濃濃的審視,“你話太多了。”
陸慨之如遭雷擊,忽然明白了師父的意思。
他是劍修,無情道,從來只知道秉公辦事,不會對任何人有私心。
可是這兩日的他,似乎對季染私心過重。
“你莫不是看上了這個家族棄女,想要自甘墮落?”
錢紹的話讓陸慨之面容一窒,心裡卻翻湧起異樣的思緒。
“弟子,沒有。”
陸慨之心跳如擂鼓,有種不受控制的情緒,正在他內心中瀰漫延伸。
“在師父面前,有什麼不能說的?”
錢紹忽而換了一副親和的表情,走到陸慨之身邊,將他輕輕扶起。
“為師也年輕過,又怎會不知這種情愫?
是師父對你的關注不夠,也忘了你這個年歲,最容易拘泥於小情小愛之中,影響心緒。
只要你不影響修煉,此事為師不會阻止你。”
“師父……”
陸慨之心裡滿是感動,他都抱著必死的打算了,怎麼也沒想到師父居然這麼好說話。
畢竟是他的師父,從他進入宗門,一路引著他前行的指路人。
“弟子一定努力,不會讓個人情感影響修煉,請師父放心!”
“好了,記住教訓,日後莫要再衝動行事。”
“是!”
看著陸慨之的雀躍,錢紹抿了抿唇,遮掩住自己的情緒。
陸慨之是他眾多徒弟中天賦最高的一個,就算一時叛逆,他對他仍抱有極大的期待在。
“季染……”
錢紹換了一副笑容,忽然覺得,這顆棄子有了她更多的作用。
誰說修無情道便要無情無愛?無情道之終極大道,是斷情絕愛,殺妻證道,一步登神!
季染有幸成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