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竊的北幫最重大的情報,就是練元在汴州,所有情報均以信鴿送往汴州,由此可推測,北幫的主力戰船隊分佈在汴州以南的多個秘密基地,而練元則藏在附近某處,我們這個估算,該錯不到哪裡去。然而,不怕一萬,怕萬一,故我們須有應變的計策。”
符太靠著龍鷹蹲下來,向龍鷹道:“聽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運籌帷幄,與你憑直覺的戰法不同。”
法明道:“仍要倚仗他的魔種,至今仍所向無敵,天下沒人能與之爭鋒。不過,今趟要求的,是一仗定勝負,徹底擊垮北幫在關外的戰力,故不可魯莽出手,可以這麼說,是我們要營造出最有利的形勢,讓龍鷹可將他的魔種發揮的淋漓盡致。”
席遙接下去道:“不得不防者,宗晉卿大有可能派出洛陽水師,直接參與這場大水戰。”
龍鷹動容。
席遙說得對。
理由於李顯昏庸,皇權幾被架空,韋宗集團已成隻手遮天之勢。奪位之計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際此非常時期,韋宗集團將不惜一切,保持其獨大之局。
“範輕舟”的忽然南下,敲響他們的警號,又在大運河揚楚河段北幫慘敗的前車之鑑下,韋宗集團豈容類似情況再一次發生,干涉乃必然的事,問題只在如何進行干涉,是暗助還是明幫。
法明道:“洛陽水師乃天下三大水師之一,實力不在揚州和洞庭湖水師之下,戰力則在數倍北幫之上,且訓練有素,艦種眾多,支援處處。”
稍頓,續道:“如在正常情況下,遇上洛陽水師,竹花幫和黃河幫的聯軍肯定吃不完兜著走。在現今形勢裡,宗楚客只須隨便找個藉口,例如指我們的聯軍為大江聯,可將責任推個一乾二淨,故而洛陽水師的參與,我們必須計算在內。”
席遙接下去道:“即使北幫的水道力量的分佈,我們曉得的,惟有汴州,且尚待派人實地掌握,至於其他地方,一無所知,此為水戰的大忌,一旦船隊從四通八達的水道網開來,將徹底顛覆我們的計劃。”
符太站起來,點頭道:“對!光殺掉練元仍未足夠,至少須殲滅北幫在關外過半的戰船,始能起作用。”
龍鷹長身而起,佩服道:“天師和僧王想到小子沒想過的事。”
法明笑道:“我只是附在天師驥尾,天師才真的是算無遺策。”
席遙感觸甚深地嘆道:“以前和我周旋的,是南朝的水師船隊,我慣了全域性設想,這個習性怎改得了?”
符太笑道:“幸好天師改不掉。”
龍鷹虛心討教,道:“我們該怎麼辦?”
席遙微笑道:“第一步是知會我們的聯軍,著他們大舉北上,此為引蛇出洞之計,我們則在旁默默監察,從而掌握北幫和官府水師的戰力佈局。”
符太嚷道:“好計!對方定以為我們的‘老範’抵達楚州後,立即率聯軍大舉北上,卻沒想過我們暗伺一旁。”
龍鷹問道:“該採何路線?”
席遙道:“就是大運河的路線,因河道寬闊,有利船多的一方。憑著北幫在揚楚河段一戰損失大批戰船,實力被嚴重削弱,故而聯軍以泰山壓頂之勢北上,理所當然,為的是逼北幫來個水戰大對決。”
大運河的路線,是從楚州徇泗水西行,至泗州後轉入汴河,朝西北行直抵汴州。於忙不知北幫得到大批戰船補充,又不曉得洛陽水師將插手干涉下,如此戰術合情合理。
席遙道:“當聯軍駛入汴河將在敵人心裡形成有去無回的錯覺,勢全面調動,不置殺局,此時我們的機會來了。採最靈活的戰法,避重而就輕,針對敵人之短,發揮我們之所長。”
又道:“然而萬變不離其宗,最初的想法,仍然是最佳的策略,就是擒賊先擒王,先幹掉對方最擅長水戰的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