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覺不要刨根問底,不然可能會和他吵架——不是平時那種無所謂的小吵鬧。
月島確實隱隱有點煩躁,他原本準備好了林星寧會問為什麼,可是她沒有,甚至什麼都沒有說。
沒有說前輩們延長的自主練習,也沒有說日向和影山的不和,更沒有像平時那樣誇讚山口額外的努力。
是了,他習慣了對方作為「笨蛋」的一面,都快忘了她原本就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
之後幾天結束練習兩個人回家的時候,林星寧和月島單方面的閒聊再也沒有說過練習相關的事,而且只要他稍微有不耐煩的情緒就會馬上停下:「那我不說了。」
感覺到她的小心翼翼,月島覺得原本的煩躁正在慢慢擴大,他知道對方是因為自己才迴避練習的話題,可以為什麼,提了又怎麼樣?難道自己會生氣嗎?
只不過是社團活動而已,只不過是課後消磨時間而已,他也沒打算達到什麼目標。別人願意花更多的精力,而自己沒有這方面的打算——只不過是思想和選擇的不同而已,他又何必為了這種事不高興?
他找不到情緒的由來,於是更加煩躁。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段時間,一直到學校準備開始放暑假。
這天吃完晚飯,月島照舊悶聲不吭地回房間,林星寧因為這幾天感受到他情緒的負壓,也有點煩悶不安的感覺。她今天早早地結束了和月島媽媽的聊天,準備洗澡去睡覺的時候,無意間瞥見客廳的日曆。
[明天最後一天上課,後天早起去東京……]林星寧嘴裡唸叨著,用筆在日曆上做記號。
月島下樓倒水,看見她:「為什麼要寫在客廳的日曆上。」
她沒想到他會下來,莫名不知道該怎麼好好和他說話,乾巴巴地回答:「這樣阿姨就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回來了。」
月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沒有說話。
他還站著沒走,林星寧盯著日曆裝作專注的樣子,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在在日曆上記錄著。
「……差不多行了,沒人看日中英三語的。」
第二天的課程結束,班上的同學整理東西陸續回家。
夏目從期中考之後沒多久就開始邀請林星寧參加她組織的聯誼會,只不過她一直都以排球部活動太忙為藉口拒絕了。
「星寧真的不一起去聯誼嗎?」夏目問林星寧,「又是排球部的練習?好辛苦來這邊之後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呢。」
「等我東京遠徵回來之後,有空再一起去吧?」她仔細檢查了一遍假期要做的作業,「這個作業量,還挺少的。」
夏目表示欽佩學霸,說了句:「……那我下次介紹白鳥澤的前輩給你認識哦?」
「白鳥澤?」林星寧記得聽月島說過,是縣內排第一的學校。
「嗯,白鳥澤的偏差值很高,考試題目也超難的,肯定是星寧喜歡的型別啦」
「啊這樣的話,前輩倒不用介紹給我認識,能要一些試題嗎?」
「……」夏目知難而退,「……暑假後見。」
夏目前腳剛走,齋藤後腳又跟上了:「林醬,我鄭重地邀請你參加我們學生會舉辦的暑假學習小組。」
「謝謝齋藤醬的好意,但是我暑假有安排了,」林星寧已經整理完書包,看見月島和山口在門口等她,「那我先走啦,再見齋藤醬。」
「……又是排球部!就是因為這樣林醬才會退……」
齋藤的話戛然而止,她看見林星寧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了自己一眼。
冷漠,還有隱忍的煩躁與惱怒。
林星寧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皺著眉用力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語氣儘量和緩地道歉:「抱歉齋藤醬……那我先去社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