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這個態度了。
“不走了,吃的滿嘴都是沙子,把你那帳篷支起來,我在這裡打個盹。話說,你真見過那位獨臂刀道宗師?”
秦銘回應道:“見過,他隔著大霧傳我刀法,像是一種精神上的共鳴,又宛若一場夢境。”
老山豬露出凝重之色,道:“這莫不是改走了方外之人的路子?”
“你也見過家師?”秦銘問道。
“我爹見過,曾經親眼目睹他一刀劈了當時的那位山主,刀光撕裂夜幕,截斷漫天的大雨,無比恐怖啊!”
不久後,秦銘詢問:“你說報恩,了結山中的一段因果,我自己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救過你?”
老山豬咬牙道:“那頭白狼真的是陰毒狠辣啊,重創我後,沒有立刻殺掉,而是擊散我的靈性,讓我這堂堂一代山主重新化作獸性主導的普通山獸,想讓我在大山中成為其他猛獸的血食,悽慘的死去。那時的我迷失了,每天清醒的時刻很短,大多數時間都是尋常的山獸狀態,真是豬落平陽被犬欺,我記得你小子那個時候還想拿弓箭射我呢。”
秦銘確定了,它還真就是那頭一千五六百斤的大山豬,曾經一路狂追他。
“幸虧老豬我留有後手,所謂狡豬三窟,提前預留下某種非常稀珍的靈性物質,藏在那第二窟中,嗯,也就是血蛇窩的下面。你把那窩血蛇除掉後,原始野獸狀態的我就在附近,稍微清醒,我一路衝了進去,藉此恢復了大半元氣,逃出大山。雖然你不是有意救我,但我也算是因此而迎來轉機,既然偶遇,那就了結一段因果吧。”
秦銘怎麼也沒有想到,血蛇窩中並沒有劉老頭懷疑可能存在的三次變異的血蛇,更下面居然有個豬窩。
很快,被黃沙埋上的帳篷中,傳來震天響的呼嚕聲,它看著是掌上明豬,可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附近大片的黑影似乎都受不了,退到遠處去了。
當然,也很有可能是老山豬睡覺時,身體流轉的恐怖血氣過於陽剛所致,讓那些異兆都模糊了。
它這一打盹,直接就到了次日。
現在荒漠中已經風平浪靜,異兆和大霧等都消散乾淨,只剩下絕對的黑暗。
“走嘍!”它在前帶路。
秦銘反倒不願意立刻出去了,擔心崔宏在外面堵他。
“沿著荒漠邊緣前行,我也不想出去。”老山豬說道,擔心白狼還沒有放棄,在外截殺它。
它偶爾會來到崎嶇的山路上,模仿奇特的鳥鳴聲,隨後秦銘看到緊鄰的大山間,有幾隻語雀飛來,向它彙報情況。
秦銘看得眼熱,和老山豬商量,問它能不能幫個忙,放一隻語雀去赤霞城,進城主府一趟。
崔宏將整條路都尋遍了,也沒有找到秦銘,隨後又馬不停蹄地去尋崔衝逸,他是真的心累。
“鬼火!”荒漠邊緣地帶,秦銘低語道,發現大漠中似有一片朦朧之地。
“咦,真是一處好地方,那是火泉,平日被人遮掩著,現在意外暴露了。主要也是我們離得近,稍遠一些的話,荒漠的黑暗會淹沒一切,什麼都看不到。”
老山豬驚喜,這片沙漠綠洲是它理想的藏身之所,現階段它還不想離開荒漠。
“孟星海來自千年世家,肯定比凌虛更強勢,既然滅了金雞嶺,估計這處據點也不穩妥,我們別留守了,早點撤吧。”
秦銘剛接近這裡,就聽到一夥人的對話聲,這是黃金盜的另一處偶爾用到的落腳地,平日僅有一些普通的賊寇在這裡。
“我們去楓葉城那邊,姓孟的太不好惹了,上面的黃金寇大老爺們都不想和他對上。”
“準備動身吧,這地方最近兩天連著陰風怒號,鬼影重重,雖然見慣了,但還是覺得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