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綜合症後期，有自我合理化傾向，偶有躁鬱，失眠，持續性厭惡，情緒起伏嚴重。我給你開點安眠藥，吃完先回去好好睡一覺再說。”

顧歆一氣呵成，將她的診斷建議寫成醫囑，遞給餘疆軍。

“心理諮詢，一次一百，現金還是支付飽？”

餘疆軍：“……”

將餘疆軍打發走，顧歆終於掏出手機。

然後便看到陳軒發來的訊息。

“陳軒？”顧歆心裡不僅泛起嘀咕。

雖說她對幾年前的事，記憶早已不再清晰，但隨著上次和導師的一通電話，某些情節依舊被她再度回憶而起。

“看看他說了些什麼吧。”

心中帶著莫名忐忑，顧歆點開訊息。

文字她還沒有來得及細看，映入眼簾，是那張四人合影照片。

顧歆瞳孔微微一縮。

“怎麼……還有這樣的照片？”

她甚至已經忘記，是什麼情況下拍攝的這張照片。

不過看上去，他們四人表情鬆弛，相處和諧，應該是治療末期才有的事情了吧……

年紀大了，記性都不太好了。

這咋說？

難道如實告訴陳軒，他曾經接受過實驗性的心理干預治療？

斷然是不能透露的！

算了，在沒想好藉口之前，乾脆撞死好了。

顧歆把手機調成靜音，假裝自己一直沒收到訊息。

微微沒有已讀提醒功能，真好啊。

……

傅庭月雙眼茫然，赤腳站在地上，蒼白小手攥著枕頭一角。

她又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在哪裡，忘了一切的一切，映入眼簾不是乾淨整潔的療養院，而是滿目瘡痍的血腥空間。

原本溫馨美好的桌椅，此刻皆是變成張牙舞爪的方形怪獸，冰冷無情，向她自己狠狠衝撞而來，無處可逃。

早就趕到的醫護人員，在她聲嘶力竭的嘶吼下，一時無一人敢於上前，生怕激怒這個小祖宗，從而做出任何過激舉動。

傅庭月要是出一點事，他們每個人，後半輩子可別想有任何好日子過啦！

聽說印度開了一家療養院分公司，眼下正缺人呢！

篤篤篤篤篤——

急促腳步聲在走廊盡頭響起，由遠及近，快速急切。

“小月怎麼樣了？”

“目前不能有任何人靠近，小姐目前沒有別的舉動。”宋仲希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傅庭軒降罪下來。

天可憐見，他可是真的，什麼一點都不知道啊！

在乘車到來路上，化妝師已經為傅庭軒化好妝容，他頂著陳軒的臉，穿著休閒風格衣服，就這樣來到傅庭月房間門口。

徑直而入。

所有目光，都向著門口這道人影望去。

包括傅庭月本人。

她目光穿透鮮血淋漓的房間，突破千奇百怪的冰冷怪獸，和那門口站立的男人對上眼神。

這……

這是……

是哥哥？

是陳軒哥哥？！！

在少女眼睛裡，有柔和光芒從男人身上透體而出，照亮陰暗森冷空間，驅散一切冰冷可怖。

“哥哥！！”

傅庭月張開雙臂，向傅庭軒飛撲而去，乳燕投林。

而後將他緊緊擁住。

這，是這麼多年以來，傅庭月第一次，抱住傅庭軒。

不過，是傅庭軒以陳軒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