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目瞪口呆了,竟然也是韓彬華的。
這就出現了悖論。
昨晚韓彬華並未離開過專案組,至於監控中拍攝到的人也可以勉強用“長得很像”或“有人易容冒充”解釋,可指紋呢?
兩個人的指紋相同的機率是150億萬分之一,也就是說可以忽略不計。
案子到這裡根本沒法再查了。
法證只看證據,從這一點考慮,韓彬華即便不是殺人兇手,也一定是幫兇或者知情人。
可事實是他當晚一直待在專案組,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最終上頭迫於壓力,只能給予韓彬華免職處分,同時解散了專案組。
專案組雖然只成立了兩個多月,可這些兄弟們朝夕相處,彼此間產生了深厚的友情,大家更是十分敬佩組長韓彬華,無論是從專業能力還是人品修養。
一聽說辛辛苦苦忙活了兩三個月,還要處分韓彬華,好幾個專案組成員直接不幹了,非要找領導給個說法。
當時正好有個十分重要的會議在本省召開,他們幾個人本意是幫著韓彬華解釋解釋,誰知越說越激動,最後變成了爭吵,驚動了正在開會的大領導,結果就是這幾個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處分。
有的記過。
有的被通報批評。
王明章其實更慘,雖然沒有被通報,也沒有被記過,但回到濱州地區後立刻被調到了後勤部門,一干就是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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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風華正茂的小夥子,如今已變成頭髮稀疏,滿臉褶皺的中年大叔。
說起來也怪,第十三具碎屍發現後,雨夜黑桃碎屍案就此打住了,直到今天也沒再出現第十四個同樣性質的碎屍案。
漸漸的新的談資取代了碎屍案在人們心中的位置。
馮紅林差不多剛講述完,幾輛警車開了過來,停到了橋頭空地上。
車門剛開啟,先是傳來一陣哭聲。
王明章扔掉手中半截煙:“家屬來了!”
三輛警車一共下來十來個人,女的都在哭,男的也哭喪著臉,有老也有少。
馮紅林和王明章趕緊迎過去。
這裡的情況肯定提前和他們說了,十來個人跟著帶頭的工作人員來到河中央,幾個十幾歲的孩子跪了下來,女人們拿出紙錢和黃香。
我也認不清誰是誰的家屬,他們似乎都認識,排成一排,一把把地撒著紙元寶,嘴裡還唸叨著什麼。
紙元寶飄飄忽忽落到了黃河裡,又順著水漂了幾米,然後沉到了河底。
王明章和馮紅林朝屬下們做了個手勢,兩側的刑警、法醫齊聚過來。
大家站直,戴帽子的拿下帽子,眾人朝著浮橋上的三根石柱深深三鞠躬。
我也跟著鞠了躬。
塵歸塵,土歸土,所謂的死亡其實就是回到來的地方。
祭拜完死者,王明章、馮紅林和三個家庭代表商量怎麼處理後事。
三個家庭肯定提前溝透過,畢竟事情過去了好幾年,人已經去世,況且秦老八慘死的訊息早已不脛而走,三個家庭應該也知道了。
他們不想再驚擾已經長眠於黃河的家人魂魄。
就讓他們留在這裡吧!每逢清明,讓孩子們來祭拜祭拜,三個人在一塊也算有個伴兒!
我手機響起了悅耳的嗩吶提示音,趕緊掏出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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