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北裕放好拉桿箱:「我開?」
別漾沒讓:「你儲存體力, 後面還有場硬仗要打。」
她的駕駛技術不比他差, 應北裕便沒爭,坐上了副駕。
別漾啟車,針對自己來晚的事說:「怎麼他每次預判都那麼準?」而且她發現, 慄則凜每次出任務都習慣性預判。
應北裕繫好安全帶:「他是特種兵出身,狙擊時連風速,心跳都計算得一清二楚,你和他比?」
別漾失笑:「是我不自量力了。」
應北裕挑眉:「我看不自量力的是那個小夏非。怎麼樣,收拾乖了嗎?」
別漾失笑:「是不是全世界都知道我在欺負一個小姑娘?」
「那丫頭我見過兩次,眼睛長在頭頂上,都是慣的。以前我以為千金大小姐都那德性,認識你之後,我得收回這話。」應北裕低頭檢視星火工作群,先了解現場情況:「但她哥和則凜的關係確實不錯,聽說當年是要一起考軍校的,結果夏老爺子突然病了,不得不留下接管生意。」
別漾沒應聲,她提速,超車。
應北裕分心看她一眼:「我不是替那丫頭求情的意思。」
別漾點頭:「我明白。」
應北裕站在外人的立場評價:「小向和我說了,拍時周裝即便算不上你的夢想,也是很多攝影師的職業追求。她背後動手腳,確實太過分了。」
別漾目不斜視地專注路況:「我是氣她明知道我和慄則凜的關係,還向我挑釁。這是慄則凜有了取捨,否則我若動手,我們勢必要因此大鬧一場,沒準會分手。時裝周今年拍不了,還有明年,國內拍不了,還有國外,機會很多。」
她停頓幾秒:「慄則凜只有一個。」
表面看夏非動的是時裝周的拍攝合同,在給別漾使絆子,實則是在離間別漾和慄則凜的關係。若慄則凜立場不堅定,在夏非被搶了資源後,也認為別漾仗著自己是別與資本的長公主在欺負人,他們的戀人關係就岌岌可危了。除非別漾啞巴吃黃連,忍了這口氣。
可她憑什麼任人欺負?別漾長這麼大,唯一能隱忍下來的,唯有陸司畫。
不管她們如何生疏,陸司畫終究是她的生物學母親。相比之下,夏非算什麼?
從小到大,無論是別東群,還是陸鑒之,言傳身教給別漾的都是:善良是一種修養,但善良必須要有鋒芒。
慄則凜是她破例做的加法,加到她原本想要獨自一人走完的人生裡。夏非居然要以妹妹之名拿她和慄則凜的關係來考驗她的能力,別漾不能容忍。
此前,慄則凜的態度擺在那,應北裕確實沒想到這一層,他替兄弟說話:「則凜養傷沒去找你期間,夏非去過俱樂部兩次,他都沒見。第二次時夏非不肯走,他直接給她哥打了電話。」
應北裕記得清清楚楚,慄則凜站在辦公室窗前,語氣不悅道:「趕緊把你妹領走,我沒功夫聽她狡辯。」
應該是那邊和他論交情了,他聽完說:「你拿你那些女朋友和我的比?對,只要我的女孩不高興了,看不慣了,再好的關係也要斷掉,因為我不想失去她。我就是這麼沒原則,你再廢話,我們也到此為止。」
別漾沒說話,半晌:「這些,他沒和我說。」
應北裕還是瞭解慄則凜的,猜到他不會說,正好有這個機會,他得讓別漾知道。
別漾的手機有資訊進來,她說:「麻煩幫我看一眼。」深怕錯過慄則凜的訊息。
卻是顏清。
應北裕點開,告訴別漾:「有個圖片,是件禮服。顏清說,他送的。單立人的他。」末了他自語道:「這裙子真漂亮,應該價值不菲。」
別漾瞬間明白這個他是指陸鑒之,她瞥了眼圖片:「回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