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換夏非怔住。
化妝間的門在這時被人敲了兩下。
夏非回神,和鄭一一起循聲看過去時,就見別漾站在那裡。她穿著西裝,一邊的耳上戴著精緻高階的長耳款,眼神犀利,通身散發著女總裁的氣場。
那一瞬間,夏非的心莫名地慌了下。
可誰不是從小被捧到大的公主?她不可能連招都不過就認慫。夏非迅速冷靜下來,迎視別漾的目光。
別漾沒錯過她明顯躲閃,又強自鎮定下來的眼神,勾唇笑了:「你也知道,我來肯定不是恭喜你走秀成功的,自己做了什麼,不用我提醒吧?」
夏非還在嘴硬:「好啊,你提醒提醒。」
來都來了,別漾倒不介意多說幾句:「我先是合同被解約,後是男朋友為救別的女人受傷,再沒個情緒反撲就不對勁了。」
夏非站起來,與她對視:「這些都是你的事,和我說不著。像是今晚的我,莫名其妙被搶一半的風頭,不也受著了嗎?」
「林總不是替你出了氣?時間點卡得不錯,只剩最後三天才讓我知道,換成別人,大機率來不及反應。但你知道我為什麼明明能扳回局面,卻任由事態發展嗎?」別漾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近,穩得像王者:「不讓你把給我使絆子的罪名坐實了,我不好出手收拾你。」
作為別與資本的長公主,她能那麼快查到林總,夏非並不奇怪:「你想怎麼收拾我啊?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可是先河的人。」
別漾笑了聲:「這話歧義太大,要不是我知道慄總單身,差點以為有機會喊你聲『大嫂』。」
夏非盯著她:「別與千金和酒吧女的差別確實很大,但你不過就是慄則凜的女朋友,最後能不能隨他喊慄總一聲『大哥』還不一定。」
「那要看我想不想了。」別漾斂笑,搭了眼時間:「我給你一個機會,趁現在慄總和慄則凜都在,你出去給我道個歉,誠意夠的話,我原諒你,林總的職位也能保住,否則……」
夏非像聽了個笑話:「你被解約,是我做的,我沒什麼不敢承認。我就是看不慣你踩我捧顏清,」她盯著別漾:「但我沒歉意。」
這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樣子,別漾都有點佩服她了:「既往不咎太虛偽了,我確實沒那麼大度。既然我們達成了共識,那我就不客氣了。你現在進展最順利的是那個奢侈品代言吧,我就從它開刀。」
夏非唇角抿平,眼睛牢牢地盯著別漾。
別漾一歪頭:「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我和你的區別在於,你只能趁我不妨暗地裡使壞,」她一字一句:「而我,明著辦你。」
想到自家與別與資本的實力差距,夏非先失了底氣:「你別忘了,我的代言要是出了問題,先河的損失最大,你考慮過慄則凜,考慮過慄家嗎?」
別漾神色冷凝,語氣尖銳:「你是在教我做人嗎?」
夏非抿緊了唇。
「記住,你什麼時候給我公開道歉,道到我滿意為止,我什麼時候停止授課。」話至此,別漾看了眼一直沒搭腔的鄭一,提點似地問:「和王導聊得還開心嗎?」
鄭一沒有夏非的家世,自知是個小小的經紀人,在知道別漾的身份後,已經一句話不敢和別漾槓了,結果還是沒逃過,她聞言臉色煞白。
該說的說完,別漾轉身走了,到門口看見尋過來的慄則凜,她回頭,最後說:「我男人為你受的傷,你都得給我連本帶利還回來。」
慄則凜沒來過後臺,不知道別漾站的位置是夏非的化妝間,見她從裡面走出來,他問:「不是說去洗手間?」
別漾對他還是沒好氣:「找理由避開你不行嗎?」
慄則凜料到得被懟,咬了咬腮:「伯父問你要不要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