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怪不得別人。
見楚凡沉默下去,蕭月婉苦口婆心的勸道:“當年,你爺爺的做法確實極端了點,但他確實曾經派人去山溝找過我們,還要把你帶回去,接受最好的治療,是你爹固執的拒絕了。”
“其實,你爹也是為你好,如果你真的被你爺爺接走,可能你根本就活不到今天。”蕭月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退一萬步不講,就算他有錯,可他畢竟是你爺爺,你救他一次,也算是盡孝心了。聽娘一句吧,好不好?”
夏嫣然拽了拽楚凡的胳膊,低聲道:“寧教天下人負我,我定不負天下人。去吧,別落人口實,對你的聲譽不好。”
楚凡嘆息一聲:“訂機票吧,如果時間還來得及的話,說明他命不該絕,否則……那就是天意,我也無能為力。”
楚家算是豪門世家了,楚老爺子的祖父,就是這一帶極富盛名的富甲商賈,生意遍佈全國各地,糧食、茶葉、綢緞、以及當時利潤最高的鹽,幾乎被楚家給壟斷了。
後來,楚家經歷了變革與戰爭,家道中落,但畢竟是曾經的豪門大戶,私藏了不少家當。在戰爭結束之後,楚家利用這些錢,又重新崛起了。
楚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接受過最高等的教育,無論是想法還是理念,都比較超前,所以,他果斷拒絕了父親的安排,放棄家族的生意,參加了革命戰爭。
一次次的浴血奮戰,他活了下來,並因此一路高升,成為為數極少的幾位開國元勳之一。如果他的脾氣不那麼暴烈,處事能夠稍微圓滑一些,楚家或許會成為燕京市第一大家族,可惜,結局慘淡,一怒之下的楚老辭掉一切職務,返回老家經商,再沒離開過老家一步。
重慶市,楚家老宅。
偌大的客廳裡,至少有二十多口人,齊聚一堂。中間的一把太師椅空著,沒有人坐。下手左側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梳理得一絲不苟的老人,他的精神矍鑠,穿著深色的大褂,低垂著眼瞼,慢慢的品著香茗,有種淡泊名利的超然氣質。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稍微年輕幾歲,身材發福的老人。他閉著眼睛,手裡捻著一串老紫檀木的念珠,看上去倒有幾分彌勒佛的喜慶祥和。
在兩位老人的身後,分別坐著幾個中年人,和年輕人,應該是他們各自的子嗣。幾個中年人還好,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靜靜等待,身後的幾個年輕人卻早就按捺不住,一個個悄悄拿出手機,低著頭玩兒了起來。
靠近門口的位置,也放了兩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空著,另一把椅子上,卻坐了箇中年美婦。她的年紀應該不小了,但保養得很好,看上去就好像四十多歲的樣子,但是,眼角的魚尾紋,卻是無論如何也遮不住的。
她的穿著乍一看很樸素,是那種江南女人的月白色小褂,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單是小褂上的手工刺繡,絕對是大師級的水準。就這一件小褂的手工費,至少要值十萬。
在她身後,只坐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她的穿著更普通,體恤衫、牛仔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大學生呢。但是,她的容貌如同出水芙蓉般嬌豔,白裡透紅的臉蛋,給人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純潔氣質。
和室內那些年輕男女不同的是,她沒玩兒手機,也沒有關注任何人,而是不斷探頭望向門外,好像在等什麼人。
一陣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眾人全都看了過去,就見一臉疲態的楚琅軒,緩步從樓上走了下來。
“二哥怎麼樣了?”精神矍鑠的老人放下茶杯,緩緩的問道。
他叫楚震,在楚琅軒的父輩排行老三,對面那個胖老頭叫楚福,排行老四。楚琅軒的父親排行老二,名叫楚陽,他上頭還有一個大哥叫楚毅。
這老哥四個一母同胞,楚毅年長,早早就跟著父親經商,楚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