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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樓上下來,桂嬸有些訝異,“璟南不在,白二小姐如果找他,我去打個電話。”
女人搖頭,笑得很溫和,“不必,我是帶著臣燁來看望戀戀的。”
我抿著嘴唇,心中也猜到了大概,白璟南十點多才離開,他們十一點進來,想必在門外等了許久,就是為了避開他,我走到沙發旁邊,看著她,“按著小叔叔的口吻,我該是喊您姑姑。”
薛臣燁無所謂的笑了笑,“喊什麼隨你啊,我很體貼女孩子,小舅沒有告訴你麼?”
他雖然紈絝,笑得卻很真誠,他母親回頭打了他一下,有些責怪,“鬧什麼,住口。”
她轉頭看我,走過來坐下,拉著我的手,“怪不得璟南這樣疼惜你,死活不肯讓你嫁來,曾經我嫁給臣燁的父親,也是二十出頭的年紀,現在看著你,覺得真親切,彷彿是二十多年前的自己。”
我不語,只是配合著淺笑。
“聽大哥說,你願意。”
我目光投向薛臣燁,他站在花架子前面,手插在口袋裡,淡淡的望著我,見我也看他,便扯出來一個笑容,溫潤如玉,和我幼年時代迷戀的白璟南如出一轍。
白家的子孫,真是尤物。
“是,姑姑。”
我讓自己表現得大度淑女,這是白璟南一直訓練我的,我不想給他丟人。
女人終是安心的笑了,“那便好,臣燁雖然頑皮,畢竟也是孩子,可他卻不是胡鬧的人,不是我說明達不好,相比明達,臣燁要踏實不少,這孩子喜歡刑偵,立志要做個警察,你如果不介意,我便帶著下人下聘了。”
警察?
我看著薛臣燁,他吊兒郎當的臉色忽然變了,鄭重極了。
“介意也沒用,可以不嫁,我還是犧牲品呢,但是誰斷了我的志向,我就死拼!”
他這話說得我忍不住噴笑出來,他母親有些尷尬,沉著臉色去瞪他,“再這樣說話,回去拿藤條打你。”
“隨意,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
他仍舊滿不在乎,靠著牆壁,手指一下一下的摸著綠藤葉子。
這男孩,倒是挺有趣的,和白璟南一樣倔強。
他們中午沒有留下吃飯,只說還未到時候,不夠鄭重,我想大概也是在塵埃落定之前,不方便遇到白璟南,怕再有變數,我其實很不解,他們白家人上下,似乎都對那個詛咒格外深信不疑,男男女女,長幼老少,除了白璟南都無一例外,白明達既然敢私奔,大抵他不信,或者信,但是為了所謂的愛情,不願做婚姻下的犧牲品,而薛臣燁,他不像那麼逆來順受的人,卻也滿不在乎,也許就像他母親說的,他除了痴迷刑偵,對任何都提不起興趣,正因無所謂,所以不上心。
白二小姐倒是迅速,下午就吩咐人把聘禮送來了,一箱古董字畫,一匣子首飾,我開啟瞧了,一個玉鐲和一條瑪瑙項鍊,成色都是上好,也對,徐家人丁寥寥落魄了,白家人口繁多卻是仍舊昌旺,尤其昔年三個女兒的陪嫁陣仗,那可謂驚動了椿城。所以也有一說,白家的女兒比男兒要富庶許多。還有一個說是薛家傳家寶的八金套,兩對金耳環,兩對金鐲子,兩對金手鍊,一條金項鍊,一個金戒指,在白燈的照耀下,閃著奇異的光芒。
我正看著,白璟南迴來了,他一眼打在這些聘禮上,臉色猛地沉了下來,“什麼時候送來的。”
他望著我,凌厲陰沉,我被嚇住了,顫顫巴巴的,“下午。”
“二姐來過了。”
我點頭,他走過來,站在我面前,我和他之間僅有一個箱子隔著,他只要稍微用力,便能把我把帶過去,我驚慌的瞥了一眼在廚房裡忙碌的桂嬸,小聲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