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鼻子。”
司機停下,回頭看了他一眼,“白總,到了。”
我跟著他推門下去,墓地在椿城最邊境的地方,越過那片紫荊花林就是川平市了,我看著那片開得極其旺盛的花海愣神,他不知什麼時候手上多了兩束白菊花,遞給我一束,然後徑直往墓碑的方向走。
去年的清明節,他陪我來的這裡,離開之後一直到現在,期間我都沒有見過他一面,他那次走的匆忙,說海外的公司出了點問題,之後就音信全無,我給他打電話,從來都是助理和秘書接,他也沒有給我回過,我從小跟他更親近,他身上有一種女人都喜歡的格調,他是個能讓人過目不忘的男人。
我們把花擺在我父母合葬的碑前,上面的照片也是他們兩個人的合照,碑文寫的是“同生共死情至深,獨女徐戀戀、手足白璟南立。”
我側臉看他,他的神情凝重,白璟南在商場的口碑好壞參半,除了說他殺伐果斷冷靜睿智,還有很多說他冷血奸詐極其難搞,但是我眼裡的白璟南,只是個喜歡沉默卻對我格外縱容的男人,當然了,縱容也只是很多年以前。
“我會照顧好戀戀,不負大哥當初對我的囑託。”
他簡短的一句話,讓我心涼了半截,照顧好我,他說的,大概只是叔侄之間的照顧吧。
我不知為何,眉目間盡是難掩的失落,我低頭不語,他扭頭看著我,“你想說什麼。”
我抿著嘴唇,“沒。”
他沒有動,仍舊看著我,我知道我不說也扛不過去,他這是要跟我冷戰的前兆,我歪頭迎上他的目光,他果然在眯眼看我,我想了許久,然後正色了一下望著墓碑,“爸,媽,我已經二十歲了,我以後也會照顧白璟南。”
他許是愣住了,總之良久都沒有說話,我不敢看他,這話私下說,他當玩笑,我也不鄭重,可是在我父母的碑前,我還是第一次,等我下定決心要看看他的表情時,他卻先我一步從我身後離開,步子邁得極大,我追著他的腳步,一邊跑一邊喊,“白璟南,你等我!”
在我喊出這句話之後,他似乎跟我置氣,走得越來越快,西服褲子都隨著他的動作移到腳踝處,露出裡面的白色襪子,我氣喘吁吁的追過去,他竟吩咐司機開車,我只差一步就摸上車門,可惜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車毫不留戀的開走,他對我的叫喊置若罔聞,我能看到他都沒有探出車門看我一眼。
我下意識的去打量這片墓地,四周荒涼得幾乎沒有人煙,公路也距離很遠,走過去要半個小時,何況我身無分文,我在心裡將白璟南的祖宗十八代都咒罵了一通,然後席地而坐,靠著白色的塑膠柵欄門,恍惚中又睡了過去,不知道多久,我在一陣輕微的顛簸中醒過來,我睜開眼,竟然在車裡,旁邊坐著一個男人,黑色西服薄唇緊抿,正出神看著我,他發現我醒了,匆忙將目光移向前方,我揉了揉眼睛,“白璟南?你不是走了麼?”
他有些咬牙切齒,“我說了,叫我叔叔。”
我沒理他,才發現我的頭枕在他腿上,汽車恰好在此時又顛簸了幾下,比剛才還要猛烈,我的頭向他滾過去,正撞在一個硬物上,他“嗯”了一聲,很悶,我抬起頭看他,他一貫冰冷的臉竟帶著一絲窘迫。
他推開我,扶著我坐好,然後喘氣,平息了一下,“徐戀戀你不要挑戰我。”
我打了一個哈欠,“你把我留在墓地,就是想教訓我讓我記住不要喊你名字,對麼,白璟南?”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沉悶的坐在我旁邊,不肯看我一眼,但是他沒有沉默,“怎麼可以在你父母面前,說那樣的話,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我扭頭看他,“我們不是親叔侄,任誰聽到了我那樣說,都會多想,是麼?”
他同樣看我,“知道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