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回憶,想來沒有用處。
三人安頓下來,黃昏的時候,長公主府的人來了,送來一匣子賣身契。
公主府長史親自送來的,長史將匣子遞給秦綰寧,「殿下吩咐我來的,一路奔波,也不算晚,這些都是當年駙馬親自置辦的。握著他們的賣身契,就不怕他們生異心。這些人手中都在徐州有商鋪,一年一報,殿下不愛管這些事,姑娘來了,就交給姑娘。殿下讓我同您說一聲,這些人都是秦家的,打還是賣,都是您的一句話。」
「回去說一聲,謝謝你家殿下了。」秦綰寧接過匣子,又見外間放著幾口箱子,便道:「你家殿下給玉章帶了什麼好寶貝?」
長史被逗笑了,「都是些衣裳,福寧郡主也有一份。」
「再謝謝你家殿下,您也受累了,快下去歇著。」秦綰寧笑著讓人帶長史去休息,她需要時間來整理秦府的事情,玉章畢竟是個孩子,這些都該她來做。
匣子裡有百餘張賣身契,以及鋪子的地契和良田的地契,是一個家族的命脈。
足以養活一大家人。
哥哥高瞻遠矚,怕是想好了退路,只是未曾來得及實現。
這些都將是玉章的東西,是秦家的未來。
半月後,秦府迎來一位客人,紅昭帶著帷帽登門,管家是一青年,見到紅眼的姑娘後,嚇得砰地一聲關上了府門。
紅昭氣得跺腳,「我是你們主子的客人。」
半晌後,府門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一雙忐忑不安的眼睛,「你等會,我讓人去傳話。」
紅昭認命,罵了一句沒見識,竟然沒有見過紅眼睛的女人,就該一輩子娶不到媳婦。
等到門開後,紅昭氣得將隨行帶來的包袱砸在青年的臉上,「等我見到你家姑娘,就讓你滾蛋。」
青年不疾不徐,回道:「我是管家。」
紅昭眼前一亮,「正好我來做管家。」
青年不理她了,胡言亂語,放肆又張狂。
從府門走到待客的廳堂,足足走了一盞茶的時間,亭臺樓閣不說,五六月裡恰是花開、枝繁葉茂的最佳時候。
景色宜人,呼吸也很舒服,紅昭看慣了繁華,陡然見到園林景觀的府邸,心中別有一番驚訝。
秦綰寧在堂內候著,等紅昭一入內後,婢女就奉上了今年新茶。
秦綰寧穿著則簡單多了,隨意一身碧青色裙衫,烏黑的青色大半灑在肩上,溫柔如水,氣質溫婉。
「你怎麼找來了,你的商鋪怎麼辦」
紅昭接過茶喝了一口,茶香四溢,別有一番味道,淺嘗一口後,她又喝了一口才說話:「開業兩天就被查了,周相不幫我,我想想還是來找你。」
秦綰寧詫異:「為何封了?」
「喝酒差點喝出了人命,應該是有人來故意陷害我,封了我的鋪子。周衛說是有人故意的,他不肯說出背後人,塞給我一些銀子,讓我來找你。」紅昭也是無奈,連周衛都有幾分忌憚,她又勢單力薄,鬥也是白鬥。
「你若留下也可,我倒有間酒肆,你去做掌櫃,按月拿銀子。」秦綰寧也沒放在心上,金陵城內的酒肆都是有背景,高門大戶做靠山,紅昭的一雙赤瞳也惹人了。
「也可。」紅昭也吃過了教訓,不想急功冒進,先攢銀子有了經驗後再另起爐灶。
管家帶著紅昭下去安排。
紅昭上手很快,她懂得酒,各國的酒都能說出名號,嘴巴又甜,幾月下來,混得如魚得水,徐州城內都知赤瞳掌櫃紅昭風情萬種。
到了十月底的時候,楚羌來了。
楚羌是武人,舉止氣度與蕭宴有幾分相似,他更為憨厚,登門帶上自己的賀禮,都是些點心、首飾,還是些做衣裳的上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