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熱流炙熱之極,突然復又湧起,激盪威勢,充溢激盪,彷彿如破體而出一般,心中只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達斯坦漸漸覺得他衝突越來越是力大,自己已然有些困他不住,當即喝道:“此生原賴造化功,冥冥天意恨未通。一朝身與名俱滅,剎時成幻剎時空。”
齊御風猛然聽到他如此大聲的呼喝出幾句詩,聲傳四野,不禁一怔,心道這卻是什麼意思,我通讀過諸多詩詞冊子,怎麼這詩似乎我從未聽過?
當即他心有別念,這痛楚便減弱了一份,手腳便也忘記了掙扎,但等他回思過來,卻又覺得一股岩漿拍在了他的心頭,登時渾身疼痛欲裂,復而又手蹬腳刨起來。
達斯坦見他剛才唸詩有些作用,便又道:“這乃是我波斯大詩人峨默所做的詩歌,乃是波斯總教之中,信仰的歸宿,靈魂的良藥,與我等安定心神,大有裨益,我再與你念一首,你品評一番。”
齊御風心道:“這什麼峨默,似乎在那裡聽說過,好像是什麼山中老人的師兄弟,明教波斯總壇之中的功夫,多半為這山中老人所創。”他心中存著別的念頭,這火勢似乎便消退了幾分。
達斯坦趁熱打鐵,當即又吟道:“
前生惘然如煙逝,來日未卜兇與吉。
前塵已逝來未知,莫付今朝與岑寂。
如此江山信多嬌,遺世仙袂自飄飄。
人物風流俱往矣,尚有王孫夢未了。”
齊御風尋思,那峨默本是波斯人,定然不會漢文,這等文雅的詩詞,卻不知誰所創出。
他害怕那痛楚,當即心中細思那詩中的意思,只覺得這人豪放不羈,迎風且吟,充滿想象力和才氣,而且詠歎所致,盡是人生在世的短暫渺小、宇宙時空的浩瀚偉大,確實功力不凡。
達斯坦見他身形不動,腦袋微微晃動,似乎在想著什麼,當即道:“飄飄入世,如水之不得不流,不知何故來,也不知來自何處;飄飄出世,如風之不得不吹,風過漠地又不知吹向何許。”說著便輕輕放開他,嘆息道:“你能悟了這話,今日便可功成。”
齊御風聽他說到這話,微微搖頭道:“這句譯的不好,我聽韋蝠王說過,來如流水兮逝如風,不知何處來兮何所終。跟這句是不是一個意思?”
達斯坦笑道:“我不懂你們中原詩詞中的信達雅韻,不過是自己聽來的而已,你若理解的這意思,現在就心中不存他想,做到無驚無恐,無忿無怨。”
齊御風當即點頭,收斂心神,安神守竅,沉息墜肩、開眼吐氣,默唸這那兩首詩,不一會兒,只覺得心中空空蕩蕩,雜事不生,漸漸的靜定下去,便是連這兩首詩也都盡數忘卻了,他肺臟吐故納新,交接內外表裡,全身內氣經過進火而昇華,最後聚於泥丸宮。
第七十一章遙看天際火雲遮
好半天,齊御風才恢復了元神,只覺得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已經漸漸似乎忘記了身體的感覺,而且周身如嬰兒似的柔和輕軟,非常安適妥貼,若存若亡。此時,唯一還有感覺的便是心中的反映。
他覺得似乎心神隨時都可能出竅一般,但心中卻不慌亂,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而且反而入靜更深進入了一個寂靜、細微的精神狀態。
當即他感覺到頭腦冷靜無比,就好比大夏天突然洗了個冷水澡一般,似乎有清清涼涼的感覺,不禁心道:“難道我要成仙了不成?”
正當此時,突然一聲暴喝道:“成仙?還早的很呢!”說罷齊御風陡然覺得全身滾燙,心神恢復過來,卻見達斯坦提起大鍋,已經將一頭滾沸的犛牛熱血,澆到了他的頭上。
齊御風措不及防,卻也知道不能躲避,當即咬牙承受,達斯坦道:“你眼下內勁充沛,精氣充足,而且練就了化氣為神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