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結果怎麼樣呢?幾時回來?要不要我去接你?”
他從鼻子裡冷笑了一聲,“我晚一點回來你不是更高興麼?”
我怔了一下,這個對話明顯的不對勁,根本就像是三流肥皂劇裡出差的丈夫和在家裡偷情的妻子之間的對白。
他那邊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靜了一會,先嘆了口氣,輕輕道:“我坐晚上的車,明天一早就能到家了。”
“唔,路上小心。”因為之前那個怪異的氣氛,讓我覺得說什麼話都不對勁,末了只泛泛的這樣交待了一句,說完之後,便開始後悔,那讓我們姐弟之間變得像隔著一塊大陸那麼遙遠。
阿驁果然又靜了半晌,淡淡的答了句,“知道了。”
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靠在牆上,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重重的一拳捶在放電話的桌子上。
這種氣氛還真是討厭啊。
然後門鈴又開始響,我衝過去,忽的開啟門,怒吼,“幹嘛?鬧得像火警一樣。”
門外的達也被我吼得一愣,手指就保持著想再往門鈴上按下去的姿態僵在那裡,用很委屈的表情望向我,“我好像只按了一下呀,感冒不會引起神經衰弱吧?”
我板著臉看向他,“今天棒球部不用練習?”
“要,但是我不要。”他伸手過來摸摸我的額頭,“燒像是退了。”
“嗯。”我都能感覺他的手比我的額頭還要熱,於是挑起眉來看著他,“你被傳染了?”
“啊,大概是。”他收回手,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
天天運動的傢伙,哪有那麼容易感冒?我也是因為在幕末淋太久雨了。
我哼了一聲,“感冒了要去吃藥,或者去找小南給你煮一鍋白粥。”
達也嘆了口氣,“誰惹你了?幾里外都能聞到火藥味啊。”
我怔了一下,他又嘆了口氣,看著我不說話。
我跑回去拿了鑰匙和包,出門挽了達也的手,“陪我去吃飯吧?”
他愣了一下,被我拖得踉蹌了一下,“喂喂,至少等我把書包放回去吧?”
我歪頭看他一眼,“兩分鐘。”
於是他挾著書包,跑向他們兄弟和小南共有的小書房。我站在圍牆外面,看著手錶等。
兩分三十秒。
我抬起頭,看向那邊,窗戶上面分明有兩個人影。
我嘆了口氣,總不至於是照片上的和也實體化了吧?
四分鐘。
他還是沒有出來。
於是我揚手招下開過來的一輛計程車,走人。
我想,昨天晚上某人一定是比我還燒得厲害才會亂說話的,而我居然誤會了。
漫無目的。百無聊賴。
這是我的現狀,一個人在街上晃來晃去也不知道要去吃什麼,於是只一條街又一條街的走。
就像傳說中失戀的女人。
很好笑,但我自己竟然搞不清楚,讓我心情這麼低落的,是蘭和新一,還是阿驁的電話,或者達也。
有個男人跟過來,問,“小妹妹,一個人嗎?”
我掃了一眼,是個長相有些猥瑣的普通中年大叔,很想提醒他,不要去惹一個心情不好的曾經打敗過沖田總司的女生。但是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手會癢,帥哥我下不了手,但這種長相的人就一點顧慮都沒有。
所以我微笑,“是啊,大叔你有什麼事情麼?”
“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玩吧。”
“好呀。”我一口答應下來,然後跟著他七歪八拐的走進一條小巷。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經過敏,總覺得有輛車一直在跟著我們一般,雖然看不清車號,但那麼豪華的車實在並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