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和道歉的話,她是真打算今天這婚禮完了,就自己先在酒店房間住一晚,然後明天就收拾東西住回臨江一品去。
反正現在周怡春莫靜安母女也沒住在那裡了。
只是此刻……
沈伯言也沒追問,只狐疑看了她一眼,眉頭皺著掃了一眼房卡,不被她說還好,一說的確是覺得自己身上臭得不行,他原本就是有潔癖的人。
根本受不了一天不洗澡,可是先前從慕又慈那裡出來之前,的的確確因為太急了,就只是洗漱了一下,頭髮隨便鼓弄了一下,就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了。
“手機鬧鐘都被關掉了,手機也被關機了,出來得太急,就只刷了個牙洗了個臉,我先上去洗澡,你可以等我下來再一起出去招呼賓客,要是你無聊,也可以先出去招呼賓客,但不能喝酒,一滴都不行。”沈伯言將門卡放進口袋裡,這麼囑咐了一句,雖說是囑咐,但是語氣裡頭的那些強勢的命令成分卻是不容忽視。
“知道。”她淡淡應了,只覺得角色互換的有些快,明明先前還是那樣前所未有的孫子姿態,解釋著,道著歉,現在就變成了發號施令的角色了?
莫長安準備拿過手機放回手包裡,只是還沒來得及放進去,就已經被沈伯言直接奪過了手機。
他動作很快,目光深邃得像是不見底的黑洞,眸子微微眯了眯,手指迅速在螢幕上點了幾下,就將慕又慈發來的簡訊和彩信都刪掉了,不想讓她再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然後才將手機放進她手包裡,這才上樓洗澡去。
他從側門走出去時,腳步都有些匆匆,莫長安看著他匆匆而去的背影,這才想到沈伯言是個有潔癖的人,他這樣狼狽的邋遢的樣子,似乎也是自己第一次見到。
心裡頭的不忿,倒是漸漸地被平復下來了一些,莫長安沒有打算馬上出去,而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兩枚戒指,想到他第一次給她套上戒指時的強勢,第二次給她套上戒指時的溫柔。
莫長安目光不動聲色地變動了一下,直接就從手包裡摸出手機來,直接撥通了一個長串的號碼,國際長途。
那頭很快就有人接了,是流利的德語,聲音中帶著清朗的笑意,“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是你的婚禮吧?我正想打電話祝福你呢。”
路德維希在那頭這麼說了一句,甚至還特意去學了句中文,音調奇怪地說了句恭喜。
莫長安輕輕笑了一聲,然後就出聲道謝,道謝之後,才正了臉色,對著那頭說道,“路,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怎麼這麼嚴肅?有什麼事情就說吧。”路德維希在那頭聲音始終帶了笑意,聽上去讓人覺得親切。
莫長安只是停頓了片刻就說道,“上次我介紹過來讓你治腿的那個女人。”
她提到這個,路德維希在那頭馬上就笑了,又用蹩腳的發音說了慕又慈的名字,“喔,那個mu…yo…chi小姐麼?她怎樣?出院之後還好嗎?記得提醒她第二療程準時來喔。”
莫長安唇角冷冷勾了一下,聲音低沉幾分,“路,我就是想和你說這件事情,關於她的治療療程,我想取消。”
路德維希畢竟是醫生,於是聽了這話之後,還是有些躊躇的,“安,這樣不好吧?她的腿的確是很需要治療,並且這個專案目前就是處於研究階段,每個病人都有牌號的,我是看在你的面子,讓她提前治療了,如果取消,再想牌排號就很困難了。而且,你連所有療程的費用都已經繳納過了。”
莫長安聽了這話之後,無聲地笑了笑,所以說,自己的確是太心軟了啊,當時就直接連所有療程的費用都繳納完了,甚至還和路德維希說過,若是慕又慈療程結束了之後需要休養,讓他在那邊安排個住所給她,費用自己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