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莫長安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朝他臉上掃了一眼,略帶深意,然後就伸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小布丁一直都在,也很乖。”
她這話讓沈伯言沒辦法再說下文了,只能抿了抿唇說道,“那,你乖乖吃飯好不好?折騰了一上午了。”
莫長安這才注意到,自己碗裡頭的食物又被戳得亂七八糟的了。
這才默默吃了些東西,喝了些湯下去。
差不多吃飽的時候,路里裡就過來了,帶著莫長安的一票伴娘,她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對莫長安說道,“長安,我把你的伴娘們都揪回來了,她們幾個在門口眼巴巴不知道在等誰呢,都快站成風中的望夫石了。”
時九眉梢一挑,眼神就有些不悅了,只是鑑於沈伯言就坐在這兒,沒好發難。
朱丹陽似乎是在想心事,表情有些出神,反倒是素來性子溫和的艾珂,先開了腔,語氣中竟是帶著毫不掩飾的責備,“沈伯言,你怎麼能婚禮遲到?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一遲到,長安一個人要獨自面對什麼麼?你的責任心去哪裡了?”
她語氣中有著責備,但是聲音始終是那樣溫柔婉轉的,艾珂素來就這樣,哪怕生氣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懾人的氣質。
只是這樣直截了當的對沈伯言的指責,讓時九和路里裡都有些刮目相看。
沈伯言對艾珂其實沒有太多印象,只是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是個導遊,知道她是莫長安多年的老朋友而已,但是她沒有時九那樣鮮明的讓人印象深刻的性格,又不像朱丹陽有著景哲的死纏爛打,所以事實上對於艾珂,沈伯言沒什麼記憶點。
其實路里裡擔心沈伯言會發火,畢竟,很少有人敢對他這樣直截了當地責備的。
但是艾珂的責備,沈伯言全盤接受了,他只是點了點頭,“的確是我的錯。”
雖然沒有什麼太直觀的抱歉,但是這樣一句話從沈伯言這樣的人口中出來,也實屬不易了。
事後時九問過艾珂,當時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情緒?畢竟那可是沈伯言啊,她們怎麼在長安面前翻飛都沒關係,但是那個是沈伯言啊。
艾珂的回答是,當時的情緒?想哭。又害怕,又不得不生氣……
只是此刻,沈伯言聲音低沉語氣平穩,就這麼淡聲應了。
於是場面反倒是一下子安靜下來了,沈伯言最先打破了沉默,“景哲和澤宇呢?去哪裡了?”
他不過上去洗個澡換個形象而已,兩個伴郎就沒了蹤影。
齊鳴正好走了過來,聽到了沈伯言這話就說道,“就在剛剛,他們從後門出去了,林澤宇送景哲去醫院了。”
“怎麼回事?”沈伯言眉頭皺了一下。
“剛才也不知道他怎麼回事,好像情緒不太好,陪我敬酒的時候,有人敬他就替我喝了,前前後後喝了挺多的。可能不太舒服了吧。”莫長安站在一旁這麼回答了一句。
沒人注意到朱丹陽的表情在聽到這話之後,變得有些奇怪,嘴唇緊緊咬著,眉頭也輕輕皺了起來。
沈伯言聽了這話只是眉頭皺得更緊,“胡鬧,這傢伙胃不好,不能空腹喝酒。齊鳴,你讓人去醫院看看他的情況。”
齊鳴點頭應了就轉身離開去打電話了。
接下來又是一圈敬酒,伴郎走了兩個,就剩常遠和鬱明朗了,莫長安和他們不熟,也就沒多說什麼,自己的伴娘倒是四個跟在後頭,聲勢浩大。
一對新人就這麼在伴郎伴娘的簇擁下,一桌一桌走過去,接受著賓客們的祝賀之詞。
每一桌客套一下,也不用逗留太久,沒一會兒就到了一桌前,莫長安微微側目,就看到沈伯言臉上露出了笑容來,不是先前的敷衍客套,眼神中有了真誠。
看著這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