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件事情於莫長安而言,於喬志遠而言,就不那麼輕鬆了。
長安很清楚,有膽子接下這擔子的,絕對不會是什麼沒來頭的人,現在喬氏和沈氏同氣連枝的,是誰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喬氏的股權,是個搖錢樹也是一趟渾水。
更不用說股權轉讓的事情,原本內部股東就有優先權,真要按程式走,還得競價還得內部股東放棄優先權,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所以莫長安只想著,究竟是哪個人,能有實力,能有膽子接下來這麼一趟渾水。
眼皮輕輕跳了跳,心裡忽然有些不祥的預感,總覺得……
還來不及細想,門口一個匆匆的人影已經走了進來,還沒等莫長安開口,就直接徑自在她面前的椅子坐下了。
雖然次次只要自己三言兩語就能夠如願從這個老者臉上看到氣急敗壞的鐵青臉色,但是莫長安還是第一次看到喬志遠的臉色青成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死過一次了。
她眉梢微挑,先前還因為這事兒有些心神不寧,此刻倒是完全平靜了下來了。
在喬志遠看來,莫長安還是那個莫長安,淡然疏遠處變不驚的,真不知道這個二十三歲的妮子究竟是怎麼修成這副心性的。
反觀他自己,哪裡能這麼沉得住氣,莫長安這副樣子都快要讓喬志遠覺得這件事情是不是就是她的意思了。
“難得這麼正正經經地預約了,怎麼?找我有事?”莫長安這麼說了一句,前半句語氣中還帶著一點半點的嘲諷讓喬志遠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
“你少裝傻。”喬志遠直接脫口而出這一句,讓莫長安微微抿了抿唇角勾出些許涼薄的弧度來,“堂叔公,你這話說的就過分了,你沒管好你手下的狗,怎麼還怪起我的不是來了?”
莫長安聲音淡然,聽不出太多情緒來,但是不難聽出其中的涼,和喬志遠說話她一向這樣。
喬志遠的拳頭攥得緊緊的,目光銳利的緊盯著莫長安,像是想要從她表情中看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端倪來,一邊緊盯著她就一邊問道,“怎麼?難道不是你麼?昨天沈老給你的結婚禮,是沈氏的股份!難道不是你麼?夥同著沈氏,來收我們喬氏的股權!這種交換!你這是真要把喬氏當做陪嫁賠過去啊!”
莫長安聽了這話,竟是覺得……一下子不知道應該怎麼反駁了,喬志遠說得簡直太有道理了,無論是從邏輯上來說還是情理上來說,站在喬志遠這個角度,做出的這個設想都是很正確的。
不說別的,如果不是莫長安知道自己什麼也沒做,被喬志遠這麼一說,她也覺得會是自己做的。太合乎情理了……
“你不當編劇真是白瞎了,說得這麼有模有樣的,我都快以為是真的了。我看你臉色都不好了,要不要讓人送點血壓藥給你?”莫長安這麼問了一句,語中帶了些許嘲諷的笑意。
喬志遠臉色雖難看,但昨天和今天,血壓藥倒是吃得勤快主動的,不然他都擔心自己會氣死,但是他還是知道的,莫長安這妮子雖然手段厲害,但也是個敢作敢當的,並且為了氣他們,向來她要是做了,就大大方方承認,就是為了讓他不痛快。
她既然這麼一口否認的,那麼喬志遠心裡頭也有些許信了,眉頭皺了起來,“不是你?那是誰?除了沈氏誰還有膽子收喬氏的股份?”
這個答案,莫長安也很想知道,但是她很清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這世界上原本一切都皆有可能。
“咱們喬氏也不是什麼攀不起的高枝大樹,沒有那麼大的威懾力,人看到商機看到財源了想要參一腳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我已經讓人通知下去了,下午就開股東會,你還是有投票權的,別這麼緊張,對方是敵是友還說不定呢,這個神秘的收購人,是人是鬼,見識一下不就行了。”莫長安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