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她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贏,因為他有顧慮有弱點,沒辦法這麼耗著。而她的弱點……就是他。
心裡頭有傲氣,卻是不想讓他輸,於是莫長安輕輕開口,聲音依舊是以往的清淺淡然,“沈總還待在我這裡不走,難不成是想和我下去餐廳在媒體那些長槍短炮的鏡頭之下吃個早餐,登上頭條之後讓我們兩家的股票精彩一把麼?”
就算是示弱,她都是那麼不屈於人的。
沈伯言忽然起身,就那麼如同豹子一般竄向了床上的女人,他就那麼一下子離她很近,近到能夠看清她每一根睫毛,近到她能夠看到他下巴冒出來的點點鬍渣。
下巴被他捏得一陣生疼,冷語就這麼傳入她的耳中,“莫長安,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勸你最好收起你心裡那些小九九,若是你傷害到了又慈任何,就不要怪沈氏和喬氏多年商業夥伴情誼一朝斷!”
他的話,七分威脅三分警告。
莫長安就這麼近距離地看著他慍怒的眼睛,他說的字字句句都那麼認真,讓她的心裡好似被塞了一團棉花一般,就那麼堵了起來。
莫長安彎唇輕輕笑了笑,抬起白皙的小手輕輕掰開他禁錮住自己下巴的手指,眼神就那麼無畏無懼地看著他,“沈伯言,論學歷,我們旗鼓相當,論家世,我們不分伯仲,但是論手段,你不如我。你永遠沒法想象若是逼急了一個女人,她可以做到多瘋狂。更何況這個女人,是我莫長安!”
是啊。她莫長安從來就不是什麼弱女子。
和沈伯言作為長子嫡孫繼承家業的順遂不同,她從一開始接管喬氏的時候就是飽受爭議的。畢竟她姓莫,不姓喬!
當年外公喬宇衡忽然病危,母親喬薇早髮型阿茲海默症沒有生活自理能力。
所有股東都對莫長安不滿,想方設法要將她從總裁位子上扒下來,哪怕她繼承了最大的股份份額,他們也只想她能夠乖乖當個沒有實權,領著股東紅利度日,股東決議會上有個兩票表決票的傀儡大股東罷了。
那時候她才多大?十九歲而已,就那麼在重重爭議下以一個外姓人的身份座上了喬氏總裁的位置,用最快的速度,最強硬的手段翦除異己。
將喬氏內部人員結構打亂,人員遣調,短短一年內,再無爭議的聲音。
當初那些唱反的人,不是被弄得破產,就是被遣調去國外分公司當個拿死工資的閒職。
換而言之,她莫長安是踩著那些人的肩膀,從喬氏變天之後的那個沼澤裡頭,一步步上位的。
看著沈伯言眼中明明滅滅的光,還有他眸子裡始終未曾散去的冷,莫長安心中很複雜。
自己和他,怎麼會變成今天這般。
宣佈訂婚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抓到了幸福的尾巴,她還以為,只要自己夠好,終究會和他天光乍現暮雪白頭。
她甚至從來都沒想過,自己和他,會有這麼劍拔弩張的一天。
“所以沈伯言,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選擇用這種話來威脅我,畢竟你也知道……”莫長安淡淡說了一句,停頓在這個地方,唇角那抹笑容似是有些苦澀,“你也知道我的手段有多下三濫。”
沈伯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素來見慣這女人冷硬果決的堅強和獨斷,見慣了她在商界運籌帷幄的樣子,可是眼下她眼底的那一抹淡淡的落寞和唇邊笑容的苦澀之意,竟是讓他忍不住皺了眉頭……
“這件事情,我會去查的。”沈伯言吐出了這一句,唇角輕抿,不知為何,她剛才那苦澀的笑容,讓他一瞬間就推翻了自己先前所有的猜想,覺得此事必有蹊蹺。
以她的尊嚴和傲氣,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
心中這股莫名升起的信任讓沈伯言有些惱怒,他已經翻身下床,撿起地上的衣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