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不好。”沈伯言說完這句,朱丹陽抬起眸子看他,“現在最好讓長安自己安安靜靜的一個人,現在的情況,誰也勸不了她,我也勸不了,她自己緩過來就好了。你只要等著她緩過來就好了。”
朱丹陽臉上的表情其實也不太好,心裡也難受得很,見著長安為了喬薇費心費力,她是第一見證者,因為一直在醫院工作,幾乎是看著長安這麼過來的,而現在……又第二個‘喬薇’。
長安的辛酸,她光想著就難受,別說勸她一下了,朱丹陽自己都快收不住情緒了。
沈伯言聽了她這話之後也覺得有道理,就去洗手間門口默默等著了。
而朱丹陽只是站在原地,旁邊景哲和威爾森醫生的對話,她也一句都沒聽進去,眼眶越來越紅,終於落下淚水來,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淚之後啞聲道,“對不起,先失陪了。”
然後匆匆朝著走廊另一頭走去。
威爾森朝著朱丹陽的背影看了一眼,“這個女醫生專業方面不差,只是做醫生的主觀情緒這麼強這麼感性,可不是什麼好事。”
威爾森這話說得就很客觀,但她只是不瞭解情況罷了,景哲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眉頭緊緊皺著,低聲對威爾森說道,“她不是感性,那位病人的女兒,是她最好的朋友,很多年的感情了,她感性也是人之常情。”
威爾森聽了這話眉頭一挑,微微笑道,“Arthur,你現在這話說得這麼柔情蜜意,怎麼,你在和她談戀愛麼?”
景哲轉眸看了威爾森一眼,“我在認真追求她,所以我知道,她是個好姑娘,也是個好醫生。”
威爾森詫異了一下,他的確是說得很認真,“Arthur,上一次看到你對待女人這麼認真的時候,還是你對那個Isobel的時候了……”
說到Izzie名字的時候,景哲愣了一下,然後就抿了一下嘴唇,“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過去看一看她的情況,不然她不知道自己躲哪裡去哭。”
威爾森點了點頭,景哲就朝著朱丹陽的方向跑了過去。
沈伯言站在洗手間門口,聽著裡頭依舊沒有什麼動靜,他還是有些擔心的,要是她在裡面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沈伯言輕輕舔了舔嘴唇,音量高了幾分對著女洗手間裡頭說道,“我就在外頭等著,你什麼時候想出來就出來,聽到了就應我一聲,我擔心你出什麼情況。”
沈伯言說出這一句,正好有來上洗手間的女護士,看著這麼個英俊男人守著女洗手間門口說話,未免有些奇怪,所以瞄了沈伯言一眼。
莫長安坐在隔間裡的馬桶蓋子上,聽著外頭傳來的男人聲音,在空空蕩蕩的洗手間裡頭回蕩著,她就應了一聲,“知道了。”
然後就再沒做聲,緊緊攥著手中的手機,手指攥得很緊,骨節都一陣發白。
她第一次感到後悔,如果……如果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不要嘗試,還不如讓父親一直沉睡著,起碼他不用這樣醒著,什麼也做不了的醒來,什麼都不知道的醒來,面對這一整個殘酷的世界,毫無還手之力。
有液體滴滴答答從眼眶裡滑落下來,滴落在手背上,莫長安抬手將眼淚抹去。
又過了好一會兒,沈伯言已經在外頭給齊鳴打了兩個電話交待工作上的事情,也給孟橙打了個電話交待了一下,剛結束通話電話,一轉身就看到莫長安從洗手間裡頭走了出來。
她雙手垂在身側,表情很是平靜,除了微紅的眼眶,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沈伯言放心幾分,伸手輕輕抓了她的手,不出意料的察覺到她指尖的冰涼,“回家嗎?還是回病房?”
莫長安搖了搖頭,“我去公司吧,你別擔心我了,我沒事……”
“我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