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長安。”
張媽一拍腦門反應過來了,“是我們家姑爺吧?”
姑爺這個復古的說辭有些新鮮,沈伯言眉梢輕輕挑了一下之後,也就點了點頭。
“哎呀,你來得可正是時候,小姐她……”張媽說到這的時候,沈伯言眉頭皺了一下,她怎麼了?
只是張媽話還沒說完,客廳裡頭就傳來了尖利的女人聲音,說話的人顯然都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
“莫長安!我好歹也算是你長輩!就算有什麼恩怨,那也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你怎麼能和我這麼說話?!你叫我一句阿姨也是可以的吧?你就這麼左一句周女士右一句周女士!”
周怡春是真的有些氣憤起來了,莫長安那嘴巴從來不說什麼汙言穢語,但是冷言冷語一句一句,跟殺人不見血的刀一樣。
其實這些冷言冷語,也都還好了,周怡春無非就是聽到了莫長安說要把房子轉走,然後又說這房子和她周怡春沒半毛錢關係,她才忽然就尖了嗓子。
這個房子現在是什麼價位?在這個地段這麼一個帶院子帶車庫的別墅,價錢那絕對是八位數往上的!住在這裡的人那都是非富即貴,身份的象徵!
沈伯言聽到了周怡春憤怒的聲音,眉頭一皺,就直接走了進去,連鞋都沒換。
動作比他更快的,是莫靜安,幾乎是當下就踢掉了鞋子衝進了客廳裡,很顯然是打算去給自己母親出頭的。
沈伯言剛走到客廳,就看到莫長安坐在落地窗邊的藤椅上,臉上的表情彷彿被一層淡淡的冰霜覆蓋了,是說不出的寒冷。
讓他不由得想起了他們去領證那天,她一巴掌刮在他的臉上時,說著要帶著他的孩子去嫁給別的男人時的那種表情。
那是觸及了莫長安的底線之後,她會回應的冷漠,就像那天沈伯言用著諷刺地語氣說著無法相信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種,就像現在,周怡春換了家裡的門鎖,藤椅被人動過了。
“抱歉,我不認為我父親的情婦能夠是我的什麼長輩,你還小麼?還是在做夢?你以為這是古時候?我還得叫你一句小媽不成?”莫長安說這話的時候,正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甲,“再說了,我不認為有哪個長輩會給我下藥就為了讓我和沈伯言上床,好讓我快點嫁出去你能夠順利地鳩佔鵲巢,我也不認為買通了療養院的人給我媽送進去大劑量安眠藥,害得我媽差點有事的人,會是我什麼長輩。”
說這話的時候,莫長安已經抬起眸子來,就看到了站在客廳門口的男人,他負手而立站在那裡,渾身都是清冷倨傲的迷人氣質,眸子微微眯著,目光冷凝,只是莫長安很清楚,他目光中的冷,不是針對她。
莫靜安原本還準備衝進去跳腳和莫長安吵的,聽了她這些話之後,也有些愣了……給莫長安下藥?
若是之前她還會覺得媽媽為了讓莫長安趕緊嫁出去,這一招幹得漂亮,但是此刻,她心裡頭只覺得,瘋了麼?這麼好的男人,憑什麼就便宜了莫長安?!
“你來了。”莫長安看向沈伯言,輕輕說了一句,一瞬間只覺得有些鬆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但是就像是自己身上所有的鋒銳頓時都收掉了一樣,只要他在就沒什麼好怕的。
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何時,就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依靠,能夠讓自己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可以放掉警惕鬆一口氣。
莫江源和周怡春這才注意到了沈伯言的出現,他靜靜站在門口,毫不掩飾自己表情的冷。
“小沈來了啊。”莫江源訕訕地說了一句,有些口乾舌燥,先前兩個女人的吵架,他幫哪邊的腔都不是,一直都沒做聲,此刻看到沈伯言來了才開了腔。
而沈伯言只是朝前走了過來,站到了莫長安坐著的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