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喝酒,一邊什麼都聊。
那個時候,是很快樂的。
聊她小時候讀書時候的趣事,聊他以前在國外讀書時的事情。
彼時兩人趣味相投又都貪玩,聊起來總是沒個邊際的,一來二去,喝得也多。
只是蘇鹿素來老實,雖是貪玩,卻是很正派。
哪怕都已微醺或是酩酊,也不會對她動手動腳。
偶有一起在客廳地板上躺了睡著了,睡姿也都是老老實實一板一眼的,和他平時跳脫貪玩的性子,著實不符。
路里裡只記得有一次,也是這樣,在他安排給她住的那套公寓的客廳地板上,兩人都喝多了,並排躺著,原本還聊著的,不知怎麼睡著了。
她先醒來的,看到的就是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窩到他懷裡去,大抵是地板太涼,她在他懷裡縮成一個愜意安心的姿勢,而他側身睡著,由她枕著手臂,另一隻手,也是如同現在這般,搭在她的腰上。
路里裡的目光飄得有些遠,因為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終於無聲地輕輕嘆了一口氣,微微抬起手去,給他將杯子拉好一些。
他年輕英俊的臉龐,瘦削幾分,下巴上冒出些許胡茬來,平添幾分滄桑的成熟感。
他從來都是一副年輕大學生一般的模樣,此刻這般成熟滄桑,倒是顯得更有了幾分味道。
路里裡睡不著,只能拿起手機來,憑印象按出了老何的號碼,然後新增到收件人的頁面,編輯了一條簡訊,就發了過去。
老何收到簡訊的時候,正在給露易絲安排的房間裡頭盤問露易絲。
說是盤問,其實也就是相當客氣的詢問罷了。
軟言細語,只想哄著從露易絲的口中多得知一點關於路里裡的事情出來。
正主兒的簡訊就直接發過來,老何看到螢幕上那個陌生的號碼傳送的訊息是路里裡發過來的時候,手一抖差點沒抓穩手機。
‘老何,你沒睡吧?我是裡裡。’
老何手忙腳亂地回覆著簡訊,‘我沒睡啊,裡裡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沒有,就是想問一下,蘇鹿到底怎麼了?’
路里裡是擔心的,看著蘇鹿的消瘦,和先前那淅淅瀝瀝的鼻血,她總覺得,他似乎有些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總不可能不擔心,就算狠心離開了,終於願意拋下一切離開他的世界了。
但是深愛的人總歸是深愛的人,不可能說不關心就不關心了。
老何眼珠子咕嚕嚕轉了轉,想著那老中醫說的蘇鹿就是勞累過度,但是也覺得少爺那鼻血嘩嘩的,視覺衝擊感很強。
並且,就裡裡小姐現在和少爺之間的關係。
老何覺得自己得做點兒什麼,否則,感覺像是白來了,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於是,老何很是謹慎,一字一句地慢慢斟酌言語編輯著簡訊。
路里裡原本以為老何不會回訊息了,因為好一會兒,都沒有收到他的回信。
路里裡剛準備放下手機,手機就滋地震動了一下。
她點開螢幕,就有些怔住了,螢幕上洋洋灑灑一大段文字,讓她有些驚呆了。
‘裡裡小姐,你走了之後,少爺一直情緒不太好,吃不好睡不好,以至於身體也不太好,我也是有些擔心得不行了,可是他又不准我告訴老先生,我也是沒處說,既然你問了,我也就只能和你說了,雖然少爺從不說和你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我老何幾十歲的人了,也不是猜不出來的,說起來我也是心疼你,但是少爺畢竟是我看著長大的,說不擔心,也是不可能的,他總是流鼻血,身上又總是時不時會這裡淤血那裡淤青的,我擔心得不得了,問過幾個醫生,都說,這種情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