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蕭樂山和許來兩人關係不清不楚,這件事交給蕭樂山來做最好不過,省的許來揹負上殺子的惡名。
所以才會故意把這條訊息隱瞞下來,因為他擔心自己會和蕭樂山較勁,一定要和蕭樂山比個高低再走。
理解了許範的想法,徐童也不生氣,拍了拍許範的肩膀,輕聲寬慰道:“放心吧,無論我是不是蕭樂山的對手,既是要保你平安,那麼蕭樂山就別想動你分毫!”
面對徐童的寬慰,許範內心像是湧入了一股熱流,眸光中徐童的身影彷佛是披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衣。
看著許範的眼睛裡都像是快要冒出了星星,一旁高卓卻是暗悄悄的翻了翻白眼,心想:“又一個忽悠瘸的。”
北蠻皇帝駕崩,按照規矩,應該由太子主持發喪,並且完成登基儀式。
可不巧的地方就在這裡。
耶律奇為了躲開楊洪這個硬茬子,早早跑去了元氣神廟,主持元氣神廟的開光大典,訊息傳過去至少需要半個月,等耶律奇快馬加鞭地趕回來,又是半個月。
一來一去,估計皇帝的屍體都差不多要變成臭鹹魚了。
而更應該主持國事的蕭樂山,在這個時候,還在閉關當中,他閉關的地方誰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去打擾。
在眾人心裡,皇帝的死活,遠遠比不上蕭大王的清修。
一時間誰來主持皇帝的葬禮,又成了一個新難題。
好在這時候有大臣站出來力推蕭皇后暫時來主持葬禮,穩住朝堂。
這個提議一出,朝堂上的爭論,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是的,皇后母儀天下,新皇登基後更是要加封太后,雖說後宮不得干政,但也是分情況的。
又不是沒有先例。
再說蕭皇后來主持朝政,誰敢說一個不字,恐怕蕭家就第一個跳出來,打爆此人的狗頭。
於是乎,蕭皇后也顧不得喪夫之痛,只能在大臣們的攙扶下,主持起皇帝的葬禮。
蕭皇后雖然是個女人,但也不是花瓶,雖然初次垂簾聽政,但有蕭家老臣鼎力扶持,加上文武百官上下一心,反而把國事、喪事處理得井井有條。
以至於徐童他們並沒有等待太久,就已經有了要召他們入朝的訊息。
不過僅限於召許範這個使臣入宮,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徐童並不是這次的使臣。
雖然徐童不能陪同,可許範這次是一點也不慫,只要蕭樂山不出山,縱觀整個北蠻,也沒有人敢動他一根汗毛。
得到訊息時,許範還挺高興來著。
覺得,自己早日離開中都,也不是沒有希望來著。
結果等到許範奉詔入宮後,直到傍晚才回來,一回來就滿臉的鬱悶。
不等徐童開口詢問,許範就已經開始發起牢騷了。
“這個蕭皇后可是什麼好娘們,就會兜圈子,扯閒話,我提出的要求,她左一句國家大事她不懂,右一句要等她兒子回來登基大典完成之後才能加蓋章印……”
許範把自己面見蕭皇后的種種一字不差地學給徐童聽。
徐童聽聞後,也不禁感到很無奈。
正所謂以柔克剛,若是許範面對的是耶律奇,或者是已經駕崩的老皇帝,他大可以獅子開口步步緊逼。
哪怕是最後和文武群臣吵起來,最終不過是討價還價的一個過程而已。
可面對這位蕭皇后,許範根本沒有發難的機會,這位皇后披麻戴孝地坐在龍椅上,不等許範開口,眼睛裡淚珠都快出來了。
一副柔弱女子的模樣,讓許範是張不開嘴,邁不開腿,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哪知道兩句話都沒來及說完,人家不是頭疼,就是甕聲細語地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