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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轉過臉來時,怕她們擔心又強顏歡笑。
她用一腔孤勇將自己固地為牢在這份並不對等的感情裡。
蔣茴拉過林晚熙,離蕭君顏稍遠,眼色也冷下來,“夭夭自幼天真爛滿,王爺若是不能護著她這份天真,而是讓她總是悄悄抹淚,既然已經和離,便放過她吧。”
她這做嫂嫂的心疼。
她也是成過婚的人,而且還是嫁給自己心儀之人,她太清楚找到一個真正愛著的人有多重要。
她的夫君對她極盡呵護,所有的儀式感和陪伴都沒落下,自己稍稍紅了眼眶,林霆能想方設法把她逗笑為止。
夭夭自幼姝色,容顏無雙,又被家人嬌寵,性情甚是爛漫,若是那個人不能護住她這份純真,給她真正的展顏,那這個人並不是夭夭良配。
與其做一對怨偶,不如好聚好散,天下之大,夭夭又如此善良嬌憨,總能找到一個真正願意護她愛她保她永遠純稚的男子的。
蕭君顏趕緊出聲,“我今日來,就是負荊請罪的,我知道以前對夭夭做了許多不好的事情,我知道是自己錯了,這次來我是來請求夭夭和她家人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護著夭夭,我能護著她,能讓她天真爛漫下去。”
說這些話,蕭君顏黑且深邃的眸子一直盯著林晚熙。
可她不看自己一眼,不給自己一個回眸。
他捧著桃花的手緊了緊,心裡更是像被雷劈,七上八下。
林霆看著蕭君顏,一字一頓說道,“夭夭既然鐵了心和離,說明她心裡已經沒有王爺了,往日都是她一個人回將軍府,眼裡總是落寞,從未見王爺做陪一次,可見在王爺心中,所有人和事情都比夭夭重要的,既然如此,王爺請回吧。林霆以及整個將軍府萬分感謝王爺這次相助,王爺以後若有需要將軍府的地方,將軍府必定願效犬馬之勞,報春獵之恩。”
林晚熙終於朝他看過來。
那雙眸子圓圓的,帶著高山清泉的清澈,乾淨純粹得沒有一點點雜質。
她清凌凌的看他,甚至不帶任何情緒,“王爺請回,以後婚娶自由,互不相干。”
那麼絕情,又如此冷漠。
陽光正烈。
蕭君顏卻感覺那烈日是一座冰山,照在他身上的是一股又一股的寒氣。
他撩袍要負荊請罪,林晚熙上前一步,阻止他,“王爺,我們兩清了,你不必如此,夭夭只是一個俗人,只想簡簡單單的生活,我不是王爺良配,王爺於我來說亦不是良配,祝王爺今後得償所願,回吧。”
林晚熙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進府。
祖母相當的不忿。
這景王站在那裡,姿態是玉山巍峨的,和她們夭夭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璧人,可她的夭夭,她的心頭肉,怎麼就捂不熱這塊冷石頭。
竟然還和離了?
他也準了,給了和離書。
祖母實在是氣不過,“我這把老骨頭定要再給我們家夭夭尋得一個溫潤如玉的倜儻少年來,夭夭那麼好,定會有人能護她疼她。”
這話就有故意氣蕭君顏的嫌疑了。
祖母說完還使勁敲兩下柺杖,這才去追她心頭肉夭夭去了。
林霆亦是轉身,吩咐小廝送客。
蕭君顏眼整整的看著林晚轉身,他堪堪想抓住她,只是她腰間繫帶自他掌中劃過。
那抹昳麗的背影一點一點遠離他的視線。
所有喧囂又離他遠去。
那捧桃花在耀耀陽光的對映下越發的鮮豔,蕭君顏站得像一座山,久久不動。
眸子裡的火苗一點一點熄滅,只餘灰燼和鋪天蓋地,要將他覆蓋的黑暗。
夜鴉和伏天站在背後,亦如兩顆樹,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