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機裡存著很多重要電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人打電話過來匯報工作,按道理來說,手機壞掉了第一件事就是修理。
可萬宜寧盯著那個物件,什麼都不想動。
她琢磨著付左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前腳跑出去追袁亦如,後腳就說要解約。中間連個交代都沒有,就算是員工離職,也有個溝通期呢,付左笙這一手先斬後奏也是很溜。
萬宜寧身份特殊,還從未遇到過被人先「拋棄」的經歷,此刻心境有一些難以言喻的奇妙。正如當時付左笙拒絕她時一樣的奇妙。
一些不知所措,一些戛然而止的詫異,一些恍然大悟的懊惱,一些「果然如此」的意料之外。
讓人心煩意燥、倍感挫折的同時,又讓人生出莫測而受虐的愉悅。
萬宜寧搖了搖頭,轉念一想,當時付左笙拒絕自己,最後不還是回來找自己了嗎?說不定正如萬韻程所說,這只是一種手段而已。
萬宜寧以資本力量為尊,看重結果。不管中間經歷了怎樣的曲折,最後付左笙都會走向自己。
那麼這次事件,大抵也是以鬧劇收場吧。合同裡可是說得清清楚楚,若是付左笙違約,將要歸還這段時間內的所有收益,並支付相應比例的違約金。
付左笙的經濟狀況她熟悉的很,就算能原封不動歸還現金,但其餘的部分她絕對沒辦法負擔。
這份合約同樣對萬宜寧本人做出了要求,目的是給藝人們一顆定心丸。只是萬宜寧沒想到,她第一次考慮違約條款,竟然是在考慮條款對另一方的束縛,而不是自己將要承擔的違約金。
萬宜寧搖了搖頭,起身去廚房找掃帚,打算把所有的碎片都掃在一起。
也是難為萬宜寧,這邊的房子剛買下來半年不到,付左笙是第一個住進來的。萬宜寧每次回來都沒做過家務,找掃帚都找了好一會兒。
掃到一半的時候,屋子裡突兀地響起了門鈴聲。
萬宜寧接通通訊,看見萬韻程在別墅外面心急如焚道:「你怎麼不接電話?公司出大事了!」
萬宜寧從未見過萬韻程這樣子驚慌失措,立刻正視起來。
能叫萬宜寧大驚失色的事情,一定已經火燒眉毛了。事有輕重緩急,萬宜寧沒有去管臥室裡手機的部件,而是按開了別墅的門,順利地把萬韻程放了進來。
「不好了,劉永、張寧、衛城、孫毅都要辭職!」萬韻程人未到聲先至。
萬宜寧一愣,幾張臉孔迅速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找出了共同點:這些都是公司骨幹,掌握著非同一般的人脈和秘密。
這是……有人大規模挖牆腳?
萬宜寧皺了皺眉頭,隨後看見萬韻程已經跑到了自己面前。
萬韻程臉上有汗,臉色頗為焦慮,見到萬韻程的第一句話就是:「姐,怎麼辦?」
怎麼辦?
萬宜寧皺著眉頭,說:「還有別人提出辭職嗎?」
萬韻程說的幾個人名分別是公司內部好幾個工作室的總監,既然這個層級的都有好幾個人請辭,那麼更低一些的說不定更多。
萬韻程猶豫了一下,說:「還有。」隨後又報出了更長一串的名字。
萬宜寧深思片刻,看著萬宜寧額頭上的汗珠,卻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不是還沒辭職嗎,還用得著你這麼激動?你都多久沒這麼著急了。」
萬宜寧不討論公司即將遭遇的巨大困境,還是從茶几上抽了一張抽紙,遞給萬韻程道:「擦擦汗。」
萬韻程接了過來,頓了頓,說:「那……」
萬宜寧坐到沙發上,說:「誰幹的知道嗎?」
萬韻程頓了頓,說:「聽他們的意思,是對頭乾的。」
萬宜寧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