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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可是讓我這瘦骨伶仃的人來耍,就不大適宜。不如,不如後面就撤了吧,世子再教我一些簡單輕巧的武術,我學得快,用得也趁手些。”

“學好那三招再談別的。”

閔安惴惴:“斗膽請問世子爺一句,這是為什麼?”

“後面用得著。”

閔安暗想,後面,到底是什麼時候呢,他偷看李培南一眼,見李培南神色冷淡,又不敢繼續追問下去。

這次閔安不問,李培南也回答得利索:“你將代表我出戰。”

閔安驚訝地抬起頭:“出戰?要打仗麼?去哪裡?難道是西疆?那地方太遠了,蠻夷人又強悍,世子爺您送我上戰場,等同於把我丟進狼群裡任他們咬啊——”

李培南揚手製止閔安繼續幹叫的聲音:“沒那麼嚴重,應戰的地方在昌平府,是宮廷歷來的規矩。你代我出戰,必須完勝其他的隊伍,事成之後,我應你一個要求,可以索取任何獎勵。”

最後一句話把閔安說得心神大動。他舔了舔唇,嚐到一點苦腥味道也不在意,繼續問道:“難道是兩年一次的逐鹿大會?”

“是的。”

閔安聽後放下心來。逐鹿大會在華朝舉辦的歷史由來已久,參與者均是王子宮親、官宦子弟等出身顯赫的年輕人,聚集在一起,比試武力、騎術、射箭三項,博得朝廷懸賞的獎品。諸多俊秀兒郎想趁此機會大施拳腳,吸引校場上閨秀的眼光,也便於在同輩人闖出好名聲。李培南多年在西疆浴血奮戰,手刃蠻夷無數,聲名早已震赫於華朝內外,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小聚會。貴族、世家挑選出的俊才在他眼裡,無異於紈絝膏粱之輩,半分引不起他的注意。他之所以要閔安代他出場,多加註重今年的比試,是因為他在有意地訓練閔安的能力,使得閔安在隨後而來的西疆戰役中發揮作用。

後面這個主要目的,李培南自然不會對閔安點明,原因就在於閔安牴觸打打殺殺,喜歡逍遙自在地玩樂,不促使他自覺學習各種本領,訓練之苦他是必然不會吃得住的。

李培南打定主意就不會更改。他看閔安歪頭笑得樂呵,更不會去提隨後的處置和主張。他等了一下,閔安仍在高興,也沒有轉身去練劍的意思,因此就開口說道:“流鼻血了。”

閔安醒悟過來,用袖子捂住了鼻子,低頭看看潔淨的地磚,還好,沒發現有髒汙的痕跡。

李培南下令:“去洗洗。”

閔安一洗就是小半會兒,遲遲不挪身到竹籬笆院子裡來。李培南穿著雪袍風骨冷清,臉色也是淡淡的,倒是不見任何慍怒神情。閔安捱得足夠久,捏著一柄木劍磨蹭著走到李培南跟前,躬身施了個禮,說道:“世子爺手下留情。”

李培南依然沒有手下留情,竹劍上照舊貫注了五成力,快速朝閔安手腕刺去。閔安急得手忙腳亂地躲避,腦門又被拐過彎的竹劍敲了一記。他把木劍丟到地上,氣鼓鼓地說:“我打不贏你,又沒半點武力架子,不划算!你出手太快了,我都看不清你的動作,再這樣打下去,根本就是恃強凌弱!”話一說完他就後悔了,對待自己的主家公子,又是世子身份的人,能這樣直呼你我的嗎。

李培南冷冷道:“那你想怎樣?”

閔安咬住唇,低頭說道:“不學這三招劍術,改學簡便的搏鬥技巧吧。”

“世上萬物於我而言,從未有‘簡便’二字。”

閔安低著頭不吭聲。

李培南揚手挑起地上的木劍,木劍徑直朝著閔安的額頭跳去。閔安沒避開,又被敲了一記,不敢怒也不敢言。白布帽受力掉落地上,一頭烏髮隨風披洩下來,遮住了他那略顯秀氣的眉眼。

李培南最看不得閔安像個木頭樁子一樣站著不動,也不說話,下意識地緩了緩語氣:“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