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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鬱堯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瞧著周圍教學樓寸草不生,寸木不長的大廣場,帶著些笑意看著我,“每經過這裡你都要感傷,那豈不是一天眼睛要腫好幾次?”
我回望著天空,深沉道:“人一旦上了高度是很難降下來的,比如一領悟到這蕭條之氣,我就止不住傷感。”
宋鬱堯:“……”
漫步在M大漫無邊際的湖邊的確是一件令人舒心的事情,再著身邊還有美人相伴。看著宋鬱堯挺拔的背影,心中不由的小小溫暖起來。宋鬱堯突然停住了腳步,微微轉過頭來,靜靜的看著我,我一閃神,連忙又一陣小跑跟上他的腳步。
接近傍晚的時候,學校有些熱鬧,社團的活動大多是在傍晚時分開始如火如荼的進展,當那個練習排輪的同學第三次從我們的身邊滑過時,我再也忍受不了如此詭異安靜的氛圍,率先開了口。
“宋叔和宋姨這10年過的好嗎?”
“很好。”
簡單的二字就這麼一筆帶過,我甚是糾結,宋童鞋你就不能也扯上幾句嗎?我堅持不懈的繼續問道:“那兔子呢?兔子過的還好嗎?”
兔子其實不是兔子,只是一條絨毛較長的普通品種的狗,只因渾身雪白眼角處微微泛紅色,就稱之為兔子了。
兔子是我8歲那年從馬路邊撿回來的,我還記得第一次將它帶回家捱了父母的一頓臭罵,也就是路邊的阿貓阿狗不能隨便帶回家,撿了便宜的狗不要緊,萬一撿著金貴的主,要是好事者找上門就麻煩了之類的話語。
我雖然嘴巴答應著,但偷偷在外面給它挪了個臨時小窩,於是這小狗每日的食物都是我從自己的三餐中摳出來,一句話,只要我有肉吃,就絕少不了它啃骨頭的份,我像養小情人一樣享受著這刺激的歡愉,看著兔子看我的眼神越來越熱烈,身上的皮毛越來越豐滿,實在有說不出的喜悅。
撿到兔子的時候我本來想跟宋鬱堯一起分享的,但一想到宋鬱堯這廝有潔癖,一看見我貓爪子有著髒東西定會一臉嫌棄樣掏出口袋中的手帕,將其擦得乾乾淨淨,然後再肆意捏著我的手。於是我小小的思索了下,便決定暫且不說。
當時,我上小學二年級,宋鬱堯四年級,這娃在學校裡被高年級的學姐稱為最有氣質的小正太,全校皆知。這還得歸功於他那張年少老成外加冷若冰霜緊緻帥氣的臉孔。
無論是幼兒園,還是小學,我很悲劇的被安排和他同一所學校。我想這大多都是我爸媽以及宋爸媽合謀的意見。之後每日清晨,買菜的大媽,扭秧歌的老人,以及送信的大叔總會看見兩揹著小情侶書包的小娃娃手拉手一起上學堂的溫馨場面。
有關情侶書包這個問題,我只記得當時宋鬱堯揹著的是一個藍色的西瓜太郎書包,而我揹著的是個樣式一摸一樣顏色為粉紅的書包,這些都是宋阿姨準備的,我依稀還記得那個粉色的包包裡面還有粉色的小筆袋,粉色的小橡皮之類的,毫無疑問,宋鬱堯的包裡估摸著是藍色的副本了。
這廝每日都強制著我等他放學一起走,低年級一般提前半個小時放學,我甚是無力的每日一放完學便蹲在校園的正門口畫圈圈等著他下課。我曾經小小的抗議過,他卻霸道的以“你要是走丟了怎麼辦,我有責任護送你。”這個理由無情的駁回了我的反抗,事實上我家當時距學校只有步行5分鐘的路程。
這廝是個名人,我再前面有提過,而我這個跑龍套的跟著名人瞎轉悠也自然就有了名氣,我在眾人口中的代名詞是“蘑菇頭”。天知道我當時是多麼趕時髦,一直頂著前幾年特流行的短髮穿梭在眾留著長髮梳著小辮的女娃中,我仍然深刻的記得一群人圍著宋鬱堯放學走到我面前時打趣的話語,
“宋鬱堯,你們家的蘑菇妹又在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