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泠雪本想歇息，拗不過他，只得隨他出門。

夜色如水，樹影斑駁。

兩人並肩走著，不知不覺，出了山莊。

雖說平日也有親密的時候，但蘇雲起都是張弛有度，不曾逾越。這段時間卻因為自控不夠，情緒失常，也不知道秦泠雪有沒有察覺到什麼，便試探地問道：“泠雪，你最近怎樣？”

秦泠雪略顯驚訝地看他一眼，答道：“很好。”

不知是月色太迷人，還是眼前的人太美。“我……”蘇雲起開了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盯著秦泠雪沒了二話。

秦泠雪見他欲言又止，淡淡道：“你想說什麼？”

蘇雲起侷促道：“我跟霍秋白沒什麼，我是……”

細緻的眼眸如月光般冷淡，“這些事，你不必跟我說。”

蘇雲起看著他的背影，輕嘆一聲。

在馬背上幾乎坐了一天，秦泠雪覺得有些累，正要回去休息，卻被蘇雲起拽住。

蘇雲起把食指放在唇邊，示意他噤聲，然後拉著他隱入樹影裡。

蘇雲起指指斜前方，秦泠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見百米處，有兩個人正在交談著什麼。

一人看起來極像趙鶴鳴，另一個穿著黑色的斗篷，帶著帷帽，看不見樣子。但從身形上可以肯定是個年輕人。兩人低低交談著什麼。

秦泠雪小聲道：“太遠了，聽不清。”

蘇雲起道：“不能再靠近了。會被他們發現，打草驚蛇。”

秦泠雪道：“你武功高，氣息一般人很難察覺。我在這裡等你，你再往前走一點。”

蘇雲起點點頭，閃進一邊的樹影裡，一點點朝著兩人靠近。蘇雲起在他能聽到的範圍內，停了下來，輕輕一躍，蹲在了樹枝上，屏氣靜心地聽起周圍的動靜。

聽見那人道：“你放心，我猜他定然什麼都不知道。”

像極了趙鶴鳴的人道：“如此甚好。”

那人又道：“明日的事情……”

“我自有分寸。”

不過片刻，兩人便分開了。蘇雲起悄聲回到樹前，對秦泠雪低聲耳語道：“你去跟著趙鶴鳴，小心一點。”

蘇雲起身形閃了閃，悄然跟上那人。

追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也未見那人在何處落腳。蘇雲起一閃神，那人便不見了蹤跡。

待看清四周環境，蘇雲起一腳踹在身側的樹上，低咒一聲：“可惡！”

追來追去，他竟繞回剛才與秦泠雪隱藏過的樹下。那人不僅一開始就發現了他，還耍了他！

蘇雲起帶著一肚子的火氣回到房間。

秦泠雪道：“發現了什麼？”

蘇雲起窩火道：“什麼都沒發現。我們剛靠近，就被那人發現了。他還帶著我兜了個圈子！”

秦泠雪道：“看來那人武功不在你之下。”

蘇雲起道：“你有什麼發現？”

“確是趙鶴鳴無疑。”

蘇雲起厭惡道：“這老匹夫，在我眼皮子底下都不消停。”

秦泠雪道：“你可知這逍遙山莊莊主在哪裡？”

蘇雲起道：“孟一舟？”

秦泠雪點點頭。

蘇雲起道：“不是好多年沒出現過嗎？有人說死了，有人說歸隱山林了，誰知道呢？為何提他？”

秦泠雪道：“我總覺得這逍遙山莊沒有那麼簡單。”

蘇雲起安慰道：“別擔心了，明日我們再仔細觀察觀察趙鶴鳴。天色已晚，你歇息吧。”

蘇雲起回房洗漱一番，上床睡覺。腦子裡卻走馬觀花地過了一遍最近發生的事。他臉上漸漸浮起一抹笑意。也許有個人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身邊，他竟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