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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蝶。墳頭土色正新,明顯是有人培土了。想來是位故人,還是位非常瞭解蘇母的故人。

蘇雲起試了試紙錢灰,還有點溫度,祭拜的人是剛離去不久。

秦泠雪道:“看來有人早來一步。”

“我從未曾聽娘提起過有什麼認識的人。況且當年娘下葬時,也無人知曉……”

“要查查嗎?也許是你娘或者你爹的親戚朋友。”

蘇雲起從竹籃裡拿出東西,一一擺開,“不用了。”

“許是你的遠房親戚。你不是一直都想多知道些一點你爹的事嗎?”

蘇雲起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嗯。可惜,娘一直都不願意提起爹。”

秦泠雪寬慰道:“可能提起了會傷心。”

“也許吧,看她的樣子,我也不敢問。後來想問,已經沒有機會了。”

擺好瓜果,點了香燭,又燒了些紙錢。火光在墳前雀躍,映著蘇雲起的臉,他低著頭,臉上有一些悲傷。跟著蘇雲起這麼多年,秦泠雪第一次發現他的背影是如此的……孤單。

想想這些年,不管任何時候,任何事情,蘇雲起總是第一時間擋在他前面。不問原因,毫無保留地相信他、縱容他,甚至寵溺他。這樣不求回報的付出著,他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

秦泠雪的心裡泛起一陣感同身受的痠痛,無論走多遠,走多久,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那抹鮮豔奪目的紅。於是他安心地肆意妄為,只因為有個人在身後為他遮風擋雨。他非常肯定地相信哪怕山崩地裂,山河變色,蘇雲起都不會丟下自己。秦泠雪比相信自己還要相信他。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再也離不開這個人了。

蘇雲起取出酒水,倒一杯,悲慼道:“‘人生有酒須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飲了酒,拉秦泠雪一同跪下,道:“娘,孩兒不孝,怕是要讓蘇家絕後了。”他轉過臉,火熱的目光盯著秦泠雪,“此生,只求與泠雪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一抹紅暈在秦泠雪臉上染開,“你娘會惱的。”

“不會,只要我過得好,娘會理解我的。”

“真的嗎?”

蘇雲起攬過秦泠雪的肩膀,認真道:“嗯,真的!”

又叩了幾個頭,便牽著秦泠雪回到馬車。

明曄把馬車駕到一座破敗的院落前,房子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已經沒了屋頂,院子裡也長滿了荒草。蘇雲起下了車,站在門口環顧了一下院子,轉身對秦泠雪道:“這是我家。五歲那年,我娘患了重病。大夫束手無策,娘不忍我淪落為孤兒,苦苦哀求大夫救她。大夫說若是遇到醫聖,應該還有救,娘帶著我一路尋來,可惜,那時她已病入膏肓,醫聖也無力迴天。葬了娘之後,醫聖見我孤苦一人,還算聰明伶俐,就收下了我。我就在這個房子裡住了十年。”

蘇雲起拾級而上,推開了正堂的門,門頭上的灰“噗噗”地往下落。房間裡依然是他離開時的樣子。

“我已經很多年沒進來了。每次祭拜完娘就立即離去。物是人非,不忍再看。如今,帶你來看看我幼時的家。”蘇雲起牽起秦泠雪的手。指著一塊滿是汙漬的地,落寞道:“師父就是死在這裡的,這汙漬就是他的血。可恨到現在我還找不到兇手!”

“你師父生平可曾與人結怨?”

蘇雲起道:“師父一生與人為善,懸壺濟世,怎麼會跟人結怨?”

秦泠雪道:“你師父死時身上有什麼傷?”

“師父是被人一掌擊在天靈蓋上打死的。等我回來時,他已經……”蘇雲起回想起師父死前的慘狀,一時悲從中來。“前幾日我讓顏歌行查那個白髮人。後來查到十年前有個白髮的少年曾拜訪過我師父。時間上正好和師父去世的時間吻合,不知我師父的死與那人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