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盛長柏能入了他的眼,還是沾了海家的光,長楓就沒這資格。
韓誠聽明蘭如數家珍,心知這是個內行的,雖高興得緊,卻愈發恭敬:“承二嫂嫂吉言。”頓了頓,又道,“聽聞二嫂嫂次兄長楓兄臺文名頗盛,誠遠離京城久矣,正盼與長楓兄等京中學子結交,以互道長短。”
他說話雖恭敬,但掩飾不住一股年少傲氣,不過想想也是,在皇室子弟中,像他這般年少上進的卻是不多,明蘭微笑得異常‘慈祥’,廷燦直看得一陣刺眼。
“妹夫客氣了,何必如此見外。”明蘭笑道,“後日便是我三哥成親,想來他素日好友都會去觀禮,一頓喜酒吃下來,沒準他們立馬就跟妹夫稱兄道弟了。”回去趕緊給孃家遞個信,別忘了給公主府發喜帖,嗯,最好直接跟盛老爹說,不然王氏肯定希望貴人來越少越好。
韓誠自幼喜文,最愛和文人雅客結交,偏父母兩邊的親友子弟多為紈絝閒人,他聽了明蘭這話,自是高興。一旁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邵氏只是湊趣微笑,太夫人倒頗覺欣慰,目露欣賞,廷燦卻微微側開身,面向窗外不語。
明蘭瞥了這母女倆一眼,心念一動:這老的大約是在想‘這般積極上進,果然賢婿’,這小的大約在鬱悶‘相公為何這般市儈,張口閉口仕途經濟,一點也不文雅高潔’。可惜了,貨不對板,要是換太夫人年輕幾十歲嫁給韓誠,估計更能琴瑟和鳴,雙賤合璧。
過了兩日,長楓成婚。喝喜酒的陣容異常冷清,不是有意怠慢,而是確有情況。最近看公孫老頭愈發禿得厲害,顧廷燁又整日面黑如鍋底,想來大約朝事不順,明蘭擔心丈夫抽不出空來,只好提前去問:“我三哥成婚,不知侯爺去否吃喜酒?”
顧廷燁眉頭緊鎖,手上攥著卷宗,喃喃道:“到底是觸到痛處了,如今開始翻騰了。”
“侯爺若實在抽不開身,我索性去跟孃家說一聲。”
“沉痾已深,果非一朝一夕之功。”
“不要緊,我爹孃都是明理之人。”他若不去,王氏肯定高興,盛紘大約也能理解。
“若要快打慢,看來不易呀……”
兩人牛頭馬嘴了幾句,明螞蟻蘭上去搖晃他的胳膊,顧廷燁一臉茫然的抬起頭來,明蘭只好把話複述一遍,廷燁失笑:“我是當差,又不是賣身,溜去岳丈家吃口酒還是成的。”
明蘭心下感動,嘴裡卻戲謔:“我瞧侯爺如今不止賣了身,連心耳眼神都一併賣了,夜裡睡覺時一忽兒打呼,一忽兒磨牙呢。”
顧廷燁愣了下,摸摸明蘭的臉,憂心道:“可吵著你了,不若我去書房睡罷。”
明蘭捧著肚子艱難的挪到他膝蓋上坐好:“還好啦,你聲兒也不重,大約推你一把能好半夜,踢你一腳能清淨一宿。”她圈著男人的脖子,撒嬌的十分熟練,“你別去書房睡了,你在我身旁,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她剛吃了蛋奶羹,正是吐氣香甜,又說的嗲聲奶氣,顧廷燁心裡糖似的,很是受用,卻半輕不重得拍著她的臀部,板臉道:“又來甜言蜜語的哄我,你有什麼好怕的。”記得去年暑夏,這小壞蛋嫌熱,睡覺時幾番甩開他的胳膊。
明蘭眨巴大眼睛,纖長的睫毛上下飛舞,紅撲撲的嫩臉蛋兒很是純真無邪,一隻小手還怯怯的捂在胸口:“天黑了,多嚇人呀,要是有妖怪來捉我去吃怎辦唉~~~”
饒顧廷燁閱歷豐富,且明知這話裡有八成靠不住,卻也一時發迷,直待明蘭離去後,手上還攥著皺巴巴的卷宗,心神恍惚,看半天沒看進去。他自少年時便廝混紈絝圈子,也是見過世面的,加之後來成日在軍營裡打滾,遍地爺們的環境下,葷段子聽了不知多少。他心思一歪,居然認真的掰手指算了算,這個月份了,大約是可以的罷。
明蘭抱著枕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