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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顧廷燁的倨傲,尚帶著幾分文人傲氣的五老太爺最有骨氣,二話不說就嚷著要搬家,還說了兩句痛快話‘就算你小子留我,我還不願呢’,五老太太心急如焚,多次勸說不下,只好拿‘那宅子多年無人居住,尚需修整時日’云云來拖延時間。

顧廷煬自在詔獄裡吃了些驚嚇,回府後就躲在屋裡和美妾嬌婢飲酒作樂,再也不肯出來了,煬大太太照例縮脖子不發言;由於意見不同意,顧廷狄夫婦也只好拖拉的張羅著搬家。

明蘭聽了,微微一笑轉頭道:“你瞧怎地,叫我說中了罷。五叔是真清高,五嬸嬸卻是個西貝貨。”顧廷燁道:“當初娶煬大嫂子時,就說五叔縱算不通世故,到底重信守諾,不失君子之風;五嬸卻有些慈母多敗兒了。”

明蘭大為贊成,忍不住問道:“這麼明白的話是誰說的?”

顧廷燁黑了臉,半響,才幽幽道:“是老爺子。”

比起五房的混亂,四房倒難得的平靜,四老太爺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養病’,便如沒聽到那日顧廷燁的話,整房人從上到下一概緘默不語。

明蘭扁扁嘴,心裡鄙夷,並不予評價。

這麼耗了半個月,太夫人漸漸‘病癒’,走東家串西家,到處勸說安撫,誠懇挽留兩房,還自說自話的表示顧廷燁那日的話不過是說說而已,請大家不要當真。,

並趁明蘭來請安時,提起了這事。

“如今煜兒已出了百日,便是動土修建也不礙事了。皇上把澄園和侯府中間那片地也賜了下來,你和燁兒打算何時拆牆並府?”

明蘭心裡瞭然,微笑道:“地和牆都在那兒杵著,也跑不了,這事不急。”

太夫人眸色一閃,慢慢撥動著腕子上的念珠:“不急是不急,可也要有個定程,總不好一日拖一日,到底是一家人,隔著堵牆算怎麼回事?”

明蘭掩袖輕笑:“瞧您說的,金陵和青城和京城三地,隔了何止一堵牆,難道咱們就不是一家人了?血緣親情乃是天性,要緊的時候,還不是出人出力。是不是一家人,又不在一堵牆,您多慮了。”

太夫人怔了一怔,強笑道:“這話倒也是。”頓了頓,又愁容滿面,“還有一事,你四叔和五叔當初出了錯,如今已事過境遷了,也該把侯府的匾額掛上去。這幾日,我夜裡老夢見燁兒他爹,心中多少惶惶不安。如今靠著燁兒的本事,把咱家的聲勢重新振起來才是。不然,不然……我以後去了地下,也沒臉見他們的父親了!”說著,眼眶中便有淚珠閃動。

長輩這般情狀,多少叫人動容,可明蘭卻眼望窗外,慢悠悠道:“老侯爺的心願麼?我瞧也不盡然吧。他臨終的心願,不也沒人當回事麼。”

這話一說,太夫人臉色驟變。

顧廷燁從不是忍氣吞聲的主,這回既替侯府求了情,還得替顧廷煜辦喪事,氣堵憋屈之下不好發作,待賓客走後,索性當著金陵和青城族人的面,把事情抖摟出來,算是出口惡氣。

當初那幾位受託的族叔羞憤難言,尤其是青城長支的嫡房堂伯,更是當場發難:“當初你們叫我等交出書信,百般狡辯,明明說是替廷燁侄子看顧產業,免得他胡亂糟蹋了。就算以前廷燁侄子荒唐不懂事,可他領軍職後可算出息了,你們為何還捂著不拿出來!”

四房和五房一陣尷尬,不敢開口應答,只有顧廷煬不知死活的嚷嚷:“大伯那會兒都病入膏肓了,誰知道他腦子清醒不清醒?萬一他老糊塗了呢……”

話還沒說完,就遭來一頓鄙視的目光,然後他被五老太爺一記響亮的巴掌甩在臉上。

眾人責難之下,連太夫人的不鏽鋼般的好名聲也受了磨損,雖然她一早就交還了其中三分之一的產業。金陵的一位堂叔母素來尖刻,作為同輩的妯娌,她常被和‘賢惠慈愛’的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