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又關切道:“聽天明說,你前段日子受了傷,現在咋樣了?”
“沒事了,我年輕恢復快。”
“年輕就是好。當年你跟天明、小強還只有我這兒高,一轉眼,你比叔叔高一個頭了。”方福根比劃著,笨拙的樣子引得旁人抿著嘴笑。
方福根眼一瞥,“笑什麼?看到沒有,吳越,我兒子的好朋友。跟我兒子同歲,可比我兒子出息。年紀輕輕就是指導員了。”說著,又嘆了一聲,“我咋就不能生個女兒呢?這麼好的小夥子要白給人家當半子。”
又來了,吳越笑笑,“方叔叔,你也別誇我。天明現在管著產值幾億的大廠,我是比不上的。”
“他?還不是靠孃老子打下的江山。不過,比我要強些。”聽到吳越誇他的兒子,方福根嘴上不以為然,其實心裡很開心,拉了吳越往屋裡走,“坐一會,歇一歇。”
辦公室不大,整理的卻很乾淨。壁上掛著工程進度表,辦公桌上資料檔案堆放的整整齊齊。
“小越,我記得去年底,你說只要叔叔幫你解決一年四、五萬噸石料就可以了。這很容易,怎麼前幾天又改口要銷售一百多萬噸了?你不在中隊去銷售科上班啦?”
“也有可能去銷售科過度一下,我前不久才提的副科級,就差一個崗位了。我也沒別的門路,只能請叔叔幫忙想想辦法。”
不把全監獄40%的石料銷售出去,那礦山中隊整合就是一句空話。礦山新監區的建立就會遙遙無期,誰會願意去獨立擔負原本分攤到各個大隊的銷售壓力?別人不會去主動跳這個火坑,他也不能為了自個把劉哥架上去烤。如果這個問題得不到解決,他的方案就天然存在大缺陷。一旦方案不能獲得省廳的認可,他的仕途捷徑就終止了。
只是這些,說起來話太長,吳越索性就往自個身上一拉。
“喔唷,又升官了。那我可要好好挺你一把。叔叔這兒一年要用十萬噸出頭,整個路橋八局在這個工程上一年不下一百萬噸。咱們也不貪心,爭取搞個一半的份額,剩下的嘛,我再找一些建築界的朋友勻一勻,爭取全部消化掉!”
“方叔叔,有把握?”每個建築單位都有自己的合作伙伴,貿然進去一個新的,踢掉老的,恐怕不會這麼簡單。吳越有些擔心的問。
“小越,你們是國營單位,質量、供貨都有保證的,同等價格有競爭力。再加上我的老臉摔摔,基本沒問題。”見吳越仍不能確定的樣子,方福根擠擠眼,壓低聲,“不信?就拿這條路來說,你一路過來注意過沒有,哪個標段不是省級、地市級的單位在幹?獨獨只有我這兒,小小一個縣級市民營企業。關係不在這路上,十幾年前就打下了,那時候八局李總才是個助理工程師呢。我也不說滿話,一半的份額逃不了。”
“方叔叔,你這就叫放長線釣大魚?”
“噯,賺錢不害朋友,質量我一直是抓的很死的,半點也不敢馬虎。”方福根站起來,指著旁邊一間,“我去工地轉轉,你呢,隨便,去那邊看電視也行,坐這兒喝茶看報也行。我跟李總聯絡好了,晚上龍城市裡聚一聚,有些話,飯桌上好說。”
方福根抓起安全帽,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開門,“哐當”,門一下被推開,一個三十多歲技術員模樣的衝了進來,險些把方福根撞一個踉蹌。
“小鄒,你屁眼裡裝發動機沒裝剎車?走路橫衝直撞!”
“方總,堆料場被人圍了。你快去看看。”
“開玩笑,堆料場又不是我一家單位在用,我去出頭幹嘛?那些平時眼睛看著天的呢?”
“方總,八局李總也被堵裡面出不來了。剛才他打電話過來找你的。”鄒技術員趕緊解釋。
方福根掏出手機瞧瞧,“啪嗒”,隨手扔地上,“狗屁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