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也只得等下去,不過,他以頻頻抬起手腕看錶的方式,表示他的極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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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其實早就到了平亭,只是先去了乾爸肖黨生那兒。大年夜沒能陪著乾爸過,他心裡總是覺得愧疚,坐著,聊著,也就忘了時間,直到肖黨生催他起身,才匆匆離開。
車沒到江南人家門口,遠遠就有熟識的保安向他招手,“吳先生,停車場滿了。要不你受累走過去,車我來幫你想辦法停好,等停車場一有空位,我就幫你挪進去?”
“嗯。好的。”吳越把車鑰匙拋過去,又摸出一包中華一丟,“等車進了停車場,記得把鑰匙給我。”
“好咧,謝謝吳先生。”
“你去忙吧。”吳越揮揮手,走進江南人家的大院,他車後備箱裡滿是高檔菸酒,可搞不清今天這頓飯究竟有幾家親戚來,貿貿然拿幾份過去多了無所謂,少了又要跑一趟,索性不拿了,等車進了飯店再拿不遲。
“哥,你來了。”
吳飛眼尖,看見吳越向著他們走來,趕緊叫了一聲,他和吳越說不上有什麼感情,見面更少,話也沒說過幾句。不過,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在平亭一中曾經的風光史他卻是清楚的,不知怎的,見了吳越他就隱隱有些害怕。
沒出息樣!他能吃了你?萬桂枝瞥見吳飛的身子直往她背後躲,氣的狠狠踢了她寶貝兒子一腳。
“哎喲,媽,你幹嘛?”吳飛疼得大叫。
“沒啥,腳一扭,踢你腿上了。給媽看看,腫了沒有。”萬桂枝又心疼起來,別過頭不拿正眼瞧吳越這個罪魁禍首。
吳越笑笑,打量著父親身邊那個眉眼跟父親有幾分相似的老年婦女,“你是姑姑吧?”
“對,對。”吳慶芳一把拉過吳越的手,對身旁的單田良說,“老單,這就是我大侄子吳越,可憐的娃,長得真像我那個苦命的弟媳。唉,一晃就二十幾年了,他媽跟他老子結婚我回過一趟家。老單你瞧,這眼,這鼻子,我那弟媳沒福氣啊……”
“你這人,大過年的。小越,你比照片上還帥氣,呵呵,姑父要是和你擦肩過,怕是認不出你來。”單田良岔開話頭,一面悄悄對老婆指了指。
不遠處,萬桂枝的臉明顯陰了下去:這老吳家一家子白眼狼,敢情老孃這幾天好飯菜、好臉色待她全餵狗肚子裡去了。短命鬼是你弟媳,我就不是?
“呵呵,瞧我,年紀大了,話也不會說了。”吳慶芳尷尬不已。
吳越遞過煙,“姑父,這幾天我值班,也沒能早點過來看你和姑媽。”
“工作忙嘛,理解。”單田良不自覺的伸手接煙,沒想被老婆一把推開。
“小越,你姑父戒菸了。”
“是啊,抽不起嘍。”
“姑媽,是你管的緊吧。”吳越打趣道,一邊把煙遞給父親和小叔。
吳慶榮默默接了煙,吳慶光看看牌子,“喔唷,軟中華啊。誰說勞改隊工資低,工作辛苦?我看就不錯嘛,犯人都孝敬中華了。”
“小叔,掙錢我肯定比不上你這個大老闆,不過,你侄子抽幾包中華還用不上犯人孝敬。”吳越冷冷頂了一句,“江南人家留飯,看來小叔今年又發財了。”
“發財談不上,就十萬出個頭吧。”吳慶光故意輕描淡寫,彷彿這點錢對他而言掙得輕鬆無比。
單田良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裡越發踏實起來。
“喔唷,十萬還少?抵得上你大哥十幾個了。”萬桂枝嘖嘖嘴,瞧瞧穿金戴銀的周美玉(吳慶光老婆),自怨自艾道:“還是美玉有福氣,眼光好。”
爽,今天三千五花的值!大哥越窩囊,吳慶光越興奮,覺得身子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