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扔東西。”裴代青邁步往外走去,籬笆小院外種了幾棵參天桃樹,這會滿樹粉花,與地面綠草相映。
衛仁跟在他身邊,斟酌著語句:“那咱們今晚吃什麼?”
裴代青隨意道:“你看著辦就行。”
說完裴代青心中不免有幾分感嘆。
救下這小子還是不錯的,至少這段時間終於不是他做飯了。
從甦醒到現在就一直給農家二位聖者燒飯的衛仁:“……”
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學院?!
太乙,通訊院。
衛惜真看著鄒纖面不改色地結束通話聽風尺,鄒纖面無表情地說:“沈天雪和裴代青這兩人比我更該被法家審判。”
衛惜真問他:“這二人不肯出手,你又有什麼把握可以進入霧海蜃景?”
鄒纖想起昨晚虞歲來找他的一幕。
在月山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人不簡單,在法家刑場時,更是連裝都不裝了。
鄒纖不管虞歲想做什麼,也不在乎她為何人前人後兩幅面孔,只有一點鄒纖很佩服。
那就是虞歲總能找到對的人。
比如烏懷薇,比如他。
“我不可能告訴你,也建議你不要私底下去查,因為我會阻止你。”鄒纖伸手撓著脖子,“有的事情,說出來就不會靈驗了。”
這一路走來,萬棋都沒看見什麼人。外城居民都在屋子裡不出來,巡街的人也沒幾個。不說御蘭司的人,就連學院的九都衛和甲級弟子他都沒見著。
面對這空無一人的街道,對路人高喊南宮郡主迷路這招是沒用了。
萬棋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去哪?”
“這一片的驗血是不是已經結束了,否則怎麼會一個人也沒有。”
“這麼安靜的地方,怕是連被追擊的人都不會往這裡……”
萬棋說到一半忽然閉嘴,盯著前方十字路口,和虞歲一起往後撤了撤身子,沒有繼續往前。
前方依山而建的高樓在夜霧中燈火明亮,硃紅圍牆將這一片全都圈起來,高門大府上寫著太虛堂個龍飛鳳舞的草字。
“我們來太虛堂做什麼?”
萬棋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感覺不太妙。
虞歲也輕聲答:“來抓人呀。”
萬棋:“抓誰?”
虞歲:“抓嶽疏,你聽風尺上能看到的,他現在還是學院的追擊目標。”
“在太虛堂?!”萬棋聲音陡然拔高,虞歲回頭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你知道太虛堂是什麼地方嗎?”萬棋一邊說一邊開啟聽風尺,“外城的幫派可不是好惹的,他們也不管你是不是太乙弟子,反正在外城結交的私人恩怨,學院是不會管的。”
“再說你怎麼確定嶽疏就在這裡?”
“在你趕過來之前,我看見邱滄和嶽疏打起來,兩人越打越遠。”虞歲說,“我放了點農家的小玩意跟著他倆,結果發現邱滄和嶽疏是一夥的,他放走了嶽疏,嶽疏又用傳音獸聯絡了太虛堂的人,要太虛堂主宗老救自己。”
萬棋聽得呆住,他到底錯過了多少東西?
虞歲見他呆呆地不說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信不信我呀!”
萬棋:“這……”
兩人之間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那玉白素手一晃一晃,藏在手背後那張天真爛漫的臉也在萬棋眼裡一閃一閃。
對著這張臉,他說不出“你是不是瘋了”這種話,只重新組織語言道:“要不咱們把這些訊息告訴通訊院,讓教習他們帶人過來。”
“喏!”虞歲攤開手掌,露出掌心的農家傳音獸,“我母親可是農家的十境大師,雖然我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