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血色,雖應天南還沒宣佈結果,但是周光耀那裡的籌碼卻幾乎是秦百川一倍之多,勝負已然明瞭,沈碧君已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滋味,或許行屍走肉能夠形容。
“喏,秦某盡力了。”秦百川靠在椅子上,聳肩道。
“是。”不管這結果如何,秦百川為了她的事情勞心勞力,沈碧君心裡沒有半點埋怨他的意思,深深地行了一個萬福,道:“先生所做一切,碧君永遠銘記在心。碧君不敢給先生添亂,這便跟周公子返回禮部……”沈碧君咬了咬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滾落:“最後勞煩先生回到望江樓之後,也替我感謝嵐姐的救護之恩,今生無以為報,來世結草銜環必報兩位恩德。”
沈碧君說的這些話全都是發自內心,而且言語中似乎還有要一死告別人世之意,秦百川心裡感慨,可其餘人卻沒什麼感覺。本來嘛,以女人作賭又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他們早就司空見慣,習以為常。
“籌碼已經點好。”籌碼摞好,牌九也整整齊齊擺在桌面,示意並無缺張,應天南這才道:“秦先生所剩籌碼與銀票加起來是一千四百一十兩,周光耀周公子所剩籌碼三千零九十兩。賭局之初四人總賭資為四千兩,中途瞿之術瞿公子拿出五百兩,銀子總數一致,骨牌齊全,按照賭約規定,周公子獲勝。”
“哈哈哈,秦先生,承讓,承讓!”勝負雖早已明確,但是等公證人宣佈這才算數,周光耀大笑著站起身,一把抓住沈碧君的香肩,滿面邪光:“小蕩婦,跑啊,繼續跑了,最終還是難逃老子的手掌心!”
周光耀得意忘形,瞿之術和蘇木卿也是暗爽不已,秦百川啊秦百川,你不是牛叉嗎?現在沒本事了?叫你也嚐嚐被人踩的滋味!瞿之術陰仄仄的道:“周兄,我看秦先生對沈小姐用情頗深,不如今晚你用過之後,明日再拿來跟秦先生賭,故意輸給他可好?”
“喏?哈哈哈,瞿兄所言甚得我心,甚得我心啊!”周光耀的笑聲說不出的刺耳,他覺得瞿之術這個辦法簡直太好了,姓秦的只能玩自己不要的爛貨,這種事傳出去,在風月場上他周光耀的名字將永遠壓他一頭。
就在周光耀等人得意洋洋,瞿之術、蘇木卿解恨,沈碧君萬念俱灰之際,卻聽到原本連底氣都不足的秦百川忽然提高了聲音:“現在就論定勝負,太早了!”
“啪!”似是為了要引起人注意,秦百川一巴掌拍在桌上,譚教頭見他臉色變化,急忙上前一步,下意識的從腰間抽出了匕首。
“秦百川,你想幹什麼?”譚教頭固然殺氣騰騰,可週光耀卻是不懼:“賭約上寫的清清楚楚,你想抵賴不成?哼,你睜大眼睛看看清楚,這裡是千金賭坊,不是你的望江樓,也不是你可以胡來的地方!”
“秦先生,請息怒……”應天南不滿周光耀辱罵主上,可他還真不能不維護周光耀,畢竟賭局公平公正,而且是秦百川提出來的,就算他想包庇秦百川也得有個合適的藉口。否則事情若是傳揚出去,必然要給千金賭坊惹來一些麻煩。
當然,這也不是說他應天南就怕北郡州牧,只是他的心思跟秦百川一樣,秦百川為了沈碧君覺得不值得為望江樓樹立這麼大的一個敵人,應天南也覺得為秦百川不值得去得罪北郡州牧。
“息怒?”應天南不勸還說,他越是勸說秦百川臉上神色越是暴怒,呵斥道:“應天南,你tm是瞎子嗎?賭約上的確說得清清楚楚,可秦某也說,任何人都不得出千作弊,否則便是輸!”
“先生……”應天南被罵得稀裡糊塗,壓根沒人出千好麼?
“果然是瞎子,睜大的你的狗眼看看,那是什麼!”秦百川屁股都沒離開凳子,指著周光耀腰間,厲聲說道。眾人經秦百川這麼一提醒才看向周光耀,掀開他外面罩著的長衫之後,在他寬布腰帶上方,露出了一點點的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