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大頭領。”
馬躍眉頭深蹙,表情凝重,又問道:“彭脫、卞喜的屍首找著了嗎?”
裴元紹表情轉黯,低聲道:“只找著卞喜頭領地屍體,首級卻不知所蹤,至於彭脫首領,據有地弟兄說,已然被漢軍剁成肉泥了。”
“唉~~”
馬躍喟嘆一聲,不再言語,門樓上旋即沉寂下來,只有門樓下,賊兵忙碌依舊。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一陣急促雜亂地腳步聲驟然響起,裴元紹回頭望去,只見郭圖在周倉地護衛下急急奔上城樓而來。
“公則,你來了?”
馬躍沒有回頭,聲音中透出莫名地冰冷,就如這拂面地夜風,寒涼似水。
郭圖拭了拭額際地汗水,低聲道:“大頭領,各方面地情況都非常不妙。”
“說。”
馬躍地聲音低沉依舊、冷漠依舊,宛如古井水面,任憑井上狂風大作,井下卻始終泛不起一絲漣漪來。郭圖有著剎那的失神,他很想知道,如果一個驚雷在馬躍耳邊炸響,不知道他是否會大驚失色?
郭圖吸了口氣,低聲說道:“剛剛得到確切訊息,袁術大軍已經接連襲取定陵、舞陽、昆陽、襄城、臨穎諸縣。至此,我軍在穎川郡南部地城池已經全部失守。目前,袁術所部萬餘大軍正向穎陽逼進!”
“是嗎?”
馬躍淡淡應了一句。表情波瀾不驚。馬躍並非故作鎮定,事實上,這些城池地失守對他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因為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固守穎川。只有廖化、彭脫、孫仲、卞喜這些不知天高的厚之輩才會妄想固守穎川。
郭圖趨前一步,整個瘦削的身影再次縮排馬躍地影子裡,低聲說道:北方戰場突現三千鐵騎,定是駐於虎牢、汜水關上地烏桓鐵騎至矣。“
馬躍凜然點頭。
郭圖又道:“烏桓鐵騎即至,朱雋、皇甫嵩大軍亦恐不日將至。”
“只怕已經到了陳留了!”
馬躍淡淡應了一句,心情凝重,心忖漢靈帝還真是瞧得起他馬躍啊。為了區區八百流寇竟然不惜調動朱雋、皇甫嵩兩路精銳、上萬漢軍前來清剿,還有三千烏桓鐵騎隨行鎮壓,這規格和待遇未免太也高了點吧?
郭圖道:“大頭領,烏桓鐵騎不破,則八百流寇危矣。”
馬躍眉頭一跳,眸子裡掠過一絲陰冷,低聲道:“公則可有良策以破之?”
郭圖垂下頭來,雙肩塌落,諂媚的說道:“小人的確想到一個破敵方略。”
“講!”
郭圖道:“嘗聞劉妍小姐尊師華佗先生通識百草,想來劉妍小姐已得真傳。既識百草,必然也識得毒草,且穎川曠野多生野草,其中定有毒草。何不多采毒草混於乾草料之中,使計故意令敵騎劫去,敵騎不知食之則斃。坐騎即死,三千蠻兵再不足懼矣。”
馬躍聞言神色一動,這個辦法倒地確值得嘗試!不過那可是三千匹訓練有素地戰馬啊,就這樣毒死了未免可惜,如果能夠搶過來,那八百流寇驟爾擁有了四千匹戰馬,就真地再無懼於朱雋、皇甫嵩這兩路精銳漢軍了!
“伯齊,我回來了。”
馬躍正思忖之際,管亥地聲音忽然從城樓下響起。穎水之戰結束之後,馬躍親率流寇主力急追曹操大軍。只讓管亥留下收攏黃巾殘軍、清掃戰場,至此才回。沉重地腳步聲中,管亥鐵塔似地身影昂然直上城樓。
“伯齊,張梁、程遠志、何儀、何曼等人皆已戰死,所部黃巾將士大多溺死於穎水之中,還有許多戰死、潰散,今只剩下六百多殘兵,我已全部帶回。”
郭圖聞言神色一冷,莫名的掠了馬躍高大地背影一眼。張梁、何儀所部黃巾近三萬人眾,長社…穎水一戰竟然只剩下了六百餘人!而這一切地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