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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暴雨停下時,天色也黑了。
馬躍的大軍終於走出了那片死亡之海,來到一處河邊露天紮營。
為了行軍迅速,馬躍軍中並未攜帶過多的輜重,每名士兵只在隨行換乘戰馬上攜帶了半月口糧,每逢宿營便也只能露天野營、忍受蚊蠅地叮咬。
每逢出征,馬躍都和全軍將士同甘共苦,士兵們睡哪裡他就睡哪裡,士兵們吃什麼他就跟著吃什麼,士兵們沒有吃飽他就絕不先吃飯。如今馬躍已經貴為大漢中郎將,可和弟兄們同生共死、博命掙扎之時養成的軍旅作風卻並未摞下。
麾下的將士們也從未覺得馬躍和他們之間存在難以逾越地鴻溝,在他們眼裡。馬躍還是馬躍,那個兄弟義氣、慷慨激昂的大頭領!
“啪!”
賈詡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將一隻碩大的牛蠅生生拍死,任由汙血濺了一臉也懶得去擦拭一下,這十天沙海之旅將賈詡這文弱之士折磨得夠嗆,就那蓬頭垢面的模樣,乍一眼看去和個乞丐沒什麼兩樣。
“他孃的,這可真是欲速則不達。”馬躍昂首灌下一大袋清水,不無懊惱地說道,“早知道就該聽從文和之言。就算是繞道死亡之海邊緣而行,從月氏湖到龜茲也就七八天的行程。現在為了抄近路居然還多走了兩天時間,還白白折損了一千多號弟兄。本將軍身為主將,難辭其綹。”
賈詡道:“主公不必過於自責,詡身為軍師未能說服主公採取正確意見,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暫且不說這個。”馬躍舉手阻止賈詡繼續自責下去,語鋒一轉說道,“由於本將軍一意孤行,我軍在死亡之海耽誤了十天寶貴的時間。且和美稷老營失去了聯絡,也不知道董卓等四路大軍已經進至何處?文和,以你之見,眼下是否還應繼續進兵上郡?”
賈詡道:“主公本意先平三胡,爾後騰出手來先行擊破其中一到兩路來犯之敵,再回師美稷與敵決戰!如今月氏胡已定。屠各胡也已經遠遁休屠澤,唯秦胡尚存、卻已不足為慮,詡以為當務之急是火速與美稷老營取得聯絡。確定董卓等四路敵軍的最新進展,然後再擇其一路先行擊破。”
馬躍道:“文和所言正合吾意。”
賈詡道:“主公英明。”
馬躍長身而起,朗聲道:“好,那就讓弟兄們再休息兩個時辰,等周倉的奇襲隊返回就連夜開拔。”
賈詡勸道:“弟兄們剛剛走出死亡之海,已經疲憊不堪,是不是休整一晚待明日天亮再行開拔?”
“沒時間了。”馬躍沉聲道,“在死亡之海我們耽擱了太多時間。”
賈詡道:“可現在還沒能和美稷老營取得聯絡,無法獲知四路敵軍地確切動向,不知主公意欲迎擊哪路敵軍?”
馬躍伸手一指東方暗沉沉的天際,毫不猶豫地說道:“往東!去野牛渡,本將軍料定呂布軍必在此渡河。”
“野牛渡?”賈詡目光一凝,沉聲道,“主公是想先行擊破呂布這一路大軍?”
……
上郡往東兩百里便是野牛渡,呂布地大軍正在連夜渡河。
五艘渡船每次來回只能運送兩百名士兵渡河,照這樣的速度計算,要將一萬五千大軍以及五千匹戰馬還有糧草輜重全部渡過河水,至少需要五天時間!
“不行,太慢了!”呂布霍然轉身,向身後地侯成道,“侯成何在?”
侯成挺身而出,朗聲道:“末將在。”
呂布道:“多找些渡船來,只有五艘渡船那得到什麼時候才能全軍過河?太慢了!”
侯為道:“回稟將軍,渡口沿河上下數十里已經找遍了,只有這五艘渡船。”
“沒有渡船就伐木造筏,或者乾脆架俘橋!”呂布蠻橫地喝道,“本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