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都不要懷疑了!如今我教你一個,除非是極信任的人,不然說的再怎麼天花亂墜,沒把事情查清楚前,你最多隻能將信將疑,不可因此就放下警惕之心,懂嗎?”
卓昭節怏怏的道:“是。”又道,“所以現在也是將信將疑嗎?”
遊氏不答反問:“你憑什麼信她?”
“我是想到當年伍氏曾經拒絕過一次千金的酬謝,那筆錢她拿著其實是毫無問題的。”卓昭節訕訕的道,“那會我就覺得這樣身在貧苦之中卻能保守本心不為外物所動之人實在是難得,是以後來知道她是謝……謝娘子的表姐後,我跟著對謝娘子的印象也極好。”
遊氏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道:“還有呢?”
“方才又聽了謝娘子說屈談與屈總管的事情,這事雖然隱秘,但使人到江南一問……或者私下裡問一問九郎就知道,謝娘子的聰慧不會在這樣顯而易見的地方說謊的,畢竟她如今在咱們手裡,咱們現在也沒證據懷疑她什麼,然而她若是在這裡說了謊,那就休想洗清自己了。那麼就可以認為無論屈談還是伍氏應該都不是肯為錢財所動的人。”卓昭節見母親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考校一番才繼續說正事,只得繼續道,“這樣的人按理來說不該被祈國公府收買的,再者屈談既然不願意捲進延昌郡王和真定郡王的紛爭裡,我想他也不會願意捲進祈國公府與雍城侯府的爭鬥中。
“之前屈談與阮姑父走近,假如他避住客棧真的是單純的不想捲進兩位郡王的爭鬥裡,那麼接近阮姑父倒也不難理解了,因為阮姑父乃是朝中持中一派,屈談用這樣的辦法來表示自己的態度?或者是藉助阮姑父不被捲進去?”
卓昭節猜測了一回,又道,“昨兒個我疑心一重,還猜測過因為白姐姐一事看到了伍夫人,是不是也在旁人的算計之中,因為當時白姐姐出閣前心思很重很重,我是早就答應好了要去陪她的,但後來想想又覺得這樣的可能其實不大,因為呂老夫人的請求,我其實未必會答應,我在秣陵又不怎麼出門,外人可不知道我的性情,又怎麼猜測得準我一定會去呢?何況如果當真如此,那白家也不清楚了——祈國公府若是在江南滲透如此,那九郎到了秣陵哪兒能得好?”
遊氏道:“嗯,能想到你阮姑父那裡,有點意思,你繼續說。”
見她不置可否,卓昭節頓了一頓才繼續道:“祈國公府在江南縱然有什麼算計但料想也不是很強,不可能把白府都囊括了進去,否則九郎可是到過白府的,一個白家,對比雍城侯世子之位多麼值得,加上當時酒珠案才過去,若九郎出了事,很容易推到盜匪頭上,即使長公主震怒,把白家推出去,祈國公府哪裡又會心疼了?”
“所以白家若是清白的,那麼我之前見到伍氏推卻千金之舉也是偶然。”卓昭節道,“再者就是,紀陽長公主偏疼雍城侯與九郎,倘若屈談他們要投靠,還不如投靠雍城侯這邊,尤其是明年會試之後的殿試,因為長安許多有真才實學的權貴子弟下場,殿試上聖人若要照拂重臣的面子,很多布衣出身計程車子很可能殿試名次會被壓後——這時候有長公主幫著說話是極重要的。
“祈國公遠不及雍城侯得長公主喜愛,長公主對九郎更是言聽計從,什麼都緊著九郎來,所以屈談假如想透過長公主之子來謀取前程,不管以後怎麼做,現下選擇九郎才是最聰明的法子,九郎在長公主跟前求一句,長公主念著九郎的面子也會幫屈談說話的,反而是祈國公——祈國公對於屈談來說是極富貴的了,但要說在殿試時說上話,哪裡比得上長公主?而且長公主也未必肯為了祈國公盡什麼力。”
卓昭節眨了眨眼睛,道,“所以我覺得呀,謝娘子說的多半是真的,母親以為呢?”
遊氏這才微微一笑,道:“這些推測倒也有道理,但你想過沒有?你推測的是正常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