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說話就讓開,別擋了路。”
聞聲望去,是一位較為少見的長髮女子。
她髮絲及腰,簡單的束在一起,盤了個短豎的髮髻,神情十分冷峻。
劍眉擰緊,眼裡帶著銳利,君子藏器引而不發地模樣,衣著是很現代的白襯衫配棕黃色棉織長褲,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什麼世家大小姐,舉止投足間,透著一股華貴。
這份氣質不是一般人能夠媲美的,光是第一印象,那種門第貴女的氣場就撲面而來,只是眉頭一挑,言辭鋒利道:
“人家男生擺明了不中意,你們這樣糾纏,像個甚麼模樣?”
“幹你鳥事?”
反駁著,色厲內荏的樣子,已經是露了怯。
她們白綠黃青四人,明明人數更多,體型上也佔據了更多優勢,可簡單的氣勢交鋒,完全是落了下乘。
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威勢,是家庭言傳身教,自己知行合一,長此以往,渾然正氣的外在表現,只是往前踏出半步,清秀的身形,就銳不可當:
“見同窗行不軌之事,當然要管。”
說罷,就硬生生走在了男生前方,言辭再加:
“大庭廣眾,你們幾個堵在路口裡,如何,還不許別人說道了?!”
衝突不過兩分鐘,周圍已經有了不少的吃瓜群眾。
南省學院文氣鼎盛,即便不是備考期,圖書館裡也有大量學生盤踞,有出來看熱鬧的,有被堵住路心生不滿的,更多是樂子人的心態,想要看血流成河。
一邊是四個小丑包圍一男子。
一邊是俊女天降,行俠仗義。
眾目睽睽之下,四大才女只覺得臉上有火在燒,一時間逆反心理上了頭,強行掰扯道:
“這大路又不是你們家的,我們在這稍待一會兒,你要是厭了,大可換條路去,在這裝什麼英雌?!”
一拳既出,身旁三人也回過神來。
當即就是叫囂道:
“想招男生注意就明說,遮掩個什麼勁。”
“就是,真當自己是當代大俠了。”
“死人臉似的模樣,還不是犯了騷。”
話語說得粗獷,加上音色尖酸,再看看這位劍眉星眸的大小姐,吃瓜群眾們,頓時就發出了譏笑來。
這人,她們是認得的。
歷史系的文鶯,終日住在圖書館的怪才,常年在院校專業裡排名第一,為人冷傲,說話三句有兩句帶刺,非常不受人待見。
英雌救美,那肯定是好故事,可如果能看見這冷傲的大小姐吃癟,那也是喜聞樂見的劇情。
而且這個‘大小姐’,含金量是真滴高。
看文小姐臉色極差,四大才女裡,以明黃色為主導那圓胖女子,再次是叉腰昂首,刻薄道:
“你們是不知道,這南方書院,以前還真的她家的。”
“還有這事?”
“哈,舊時的南半城,十六商行的大東家,南省文家,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言語裡帶著擠弄,真要是回到幾十年前,她哪樣資格站在這。
彼時地方割據,各路蟲豸互相打出狗腦子來,南方各省雖趕上第一次工業革命的末班車,卻因為皇權鬥爭,深陷在戰爭泥澤當中。
在那個時代,宗族關係貫徹了整個九州大地,即便攀上新資產階級的列車,這個文家也擺脫不了血脈親族的桎梏,南省文家一度成為蟲豸裡的頭目,要不是族裡老人提前下注,靠著一手左右互博,兩頭下注,恐怕早就被清掃乾淨,連半點血脈都傳承不下來。
曾經越是風光,現在的落魄就顯得多麼刺眼,這位穿著廉價衣衫,長袍寬袖的女子走到她面前,不留絲毫餘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