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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腰痠背疼。

羽毛插了一片蘋果,不是給水青,而是送進自己嘴巴里。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有男朋友也擔心,沒有也擔心。你跟我媽說,我現在事業為重,暫時不考慮婚姻。”

“你們母女倆真有意思,拿我當傳聲筒。有話,不當面說?”跟兩隻包成粽子的手沒直接聯絡,水青對蘋果興趣不大。

她的手心,是真的已經沒皮了。早上換藥的時候,讓她媽看見了,又是一通眼淚。她自己除了疼得要命,想著能長出新皮,所以心裡沒負擔。

什麼痛苦,能比得上死亡的前一刻?

沒有。

“最近回家晚,爸媽都睡覺了。他們上班的時間又比我早。有事往冰箱上貼字條,要不就打電話。當面說上話,有點難。”羽毛的黑眼袋還是很嚴重。

“誇不誇張啊?”水青忍不住咧嘴,身上到處疼,所以要聊天轉移法,“你都工作幾年了,難道還把你當小妹使喚?要是正經建築師,像李家兄弟那樣的,一年度假就有兩月,還能自己控制上下班時間。我可告訴你,要是你們公司還像剛進去欺負你那樣,你就別在那兒幹了。李氏建築絕對願意聘你,而且華大哥的建築公司也在招人,巴不得你去。”

羽毛剛進她現在工作的公司時,度過了很艱難的實習小妹期。她那麼爽朗的一個女孩,進去三個月後,開始神經質,失眠,胃口不好,人刷刷瘦下去一圈,到今天也就補回半圈。當時她對她僱主的描述,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白骨精。都勸羽毛辭職,她還就犟上了,說要改變公司歧視女性員工,尤其是女建築師的現象。

原來,那家公司沒有女建築師。雖然有聘女的,但還沒有能堅持半年以上的。據說,白骨精很恐怖,把新進菜鳥怎麼慘怎麼整,女的根本熬不過。

羽毛從不說別人不好,只用平鋪直敘的語氣,時不時跟水青舉個例子。比如,帶著剛畢業的她去應酬客人,結果差點被客人吃豆腐,白骨精就說她笨得像石頭,腦子裡進水,只有溼草。比如,讓羽毛穿正式禮服,說是參加晚宴,順路跑到工地上去,白骨精又說她沒有勤奮工作意識,只知道穿衣打扮。諸如此類。

水青說白骨精心理扭曲,八成沒父母愛,沒人要。這種老闆趕緊炒了,另謀高就。

羽毛當時處於一定要贏的心態,說她不信,女建築師就比不上男人,死都不肯辭職。而且白骨精老闆確實有兩把刷子,就專業領域而言,是業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師。

這麼一待,就近三年。

雖然羽毛進去一年後,就不再說白骨精的惡劣行徑。不過,水青觀察,今年羽毛加班的次數比以往多出數倍,是這白骨精估計又發病的前兆。

“我這兩天正考慮這件事。瑞景哥和文森哥那邊已經跟我談過,他們要在H市開事務所,提拔我當總建師助理,工資…。。。”心算了下,“高十倍,而且有很多獨立設計的機會。至於華大哥那邊,他需要的是總建築師,我的資歷不夠。”

有多大的能力,就幹多大的活兒。羽毛一直實誠,不多心眼,只拼實力。

“看著吧,等你走了,白骨精就知道你的重要性,追悔莫及。”水青聽羽毛終於打算離開那個鬼公司,心情不錯,包成粽子的手夾起牙籤,顫顫巍巍,啃一片蘋果。

羽毛不是不肯喂,而是水青覺得丟臉,非要自己來。

“今天不上班了吧?”看時間,過兩點。

“我請了一星期假,專門照顧你。”羽毛也哭過。她和水青好似親姐妹,從五六歲就一直在一起。所以,水青除了臉,身上到處包紗布的樣子,嚇得她不輕。

水青眼睛睜大了些,“朱潔羽,你上了這麼久的班,好像連病假都沒請過?如果我記性沒出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