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差點說不雅外號,水青更正,“博古先生,你真喜歡羽毛?”
不等他回答,她又說,“我以為用欺負的手段來向女孩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是小學中學男孩子不成熟的表現行為。請問,你今年二十幾?”
眾所周知,某青刁起來,相當不好對付。
“我現在並沒有欺負羽毛。”朱潔羽剛進來的第一年,那時是真惡劣和故意考驗。可後來,他只不過想跟她多多相處而已。加班,是最容易用來當的藉口。
“哦?你沒有欺負她,卻讓她談你色變?你沒欺負她,卻興沖沖跑來看她的青梅竹馬?你沒欺負她,卻從不放她假,請一個星期,還要上門找茬?”說起口才啊,她律政專司,“從行為藝術看人格藝術,靳先生的人生觀顯然與眾不同。”
諷刺藝術,在於無形卻巨大的殺傷力。
靳博古終於知道為什麼朱潔羽動不動就提到韓水青,實在這個人能帶給他人很大的影響力。幾句話,就能將人殺得片甲不留。他的名字有博古通今之義,在她面前,卻沒有機會。
驕傲,是家世優越的他常常倚仗的。可惜,對韓水青也好,對這個冒充韓水青的男人也好,似乎不會有用。
“我想跟羽毛當面談談。”靳博古卻也不笨,驕傲和以往壓人一頭的優越都派不上用場的話,可以試一下真心。
“這一點,你無須問我。”水青站太久,終於覺得累,坐上病床,倚著床頭櫃。
“我找不到她,所以來找你。”朱潔羽當初登記的地址,如今已經拆遷。她的手機總沒人接。她的人事檔案沒有家裡電話。他唯一知道的,和她密切相關的,只有韓水青這一個人名。從火災著手,才查到這家醫院。否則,如果朱潔羽突然消失,他將再也找不到她的感覺,令他神經緊張,無所適從。所以,他才找到這兒來。
“我不知道她住哪兒,如果可以,請你告訴我。”他想見朱潔羽,那個坦率到有些傻,其實十分執著的女人。
“我不能告訴你,如果沒有羽毛同意的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似乎好友羽毛,在經歷了一場失戀之後,對於戀愛,和她一樣喜歡玩躲貓貓,不喜碰觸。
“那麼,請你幫我轉達,至少見個面,把誤會澄清。”即使桃花眼,也有一顆難擋赤誠之心。
水青不能拒絕,只能說盡力。
靳博古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該走,當下不再糾纏,走得很乾脆。
“這人不討厭,雖然一開始有些盛氣凌人,大概家世不錯,與生俱來的傲氣尊嚴。”水青對雲天藍評價此人。
“長得好,穿得好,且彬彬有禮的男人,能獲得大多數女性的好評價。不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對初次見面的人就下定論,怕你以後來不及反口。”雲天藍比她客觀,也比她理智。
不過,水青不爭這個。她是女人,普通小女人。女人感性,女人衝動,女人無視自己缺陷卻要求別人完美,女人奮力一博只爭朝夕溫柔,女人貌似我行我素其實也容易接納他人觀點。這正是女人們的可愛可敬之處。
所以,水青不覺得自己的評價有錯,但也接受雲天藍的說法。靳博古這個人感覺不錯,卻還需要觀察。不過——
“他也沒說喜歡羽毛啊”回想一下,雲天藍問過以後,都是她在那裡說喜歡不喜歡的。
“不喜歡把喜歡放在嘴邊的男人,往往真心。”動不動就說喜歡,動不動就說愛,很廉價。
“你到底是哪一邊的?”水青見他一會兒一個方向,剛才還說不要過早評價,現在又說真心什麼的。
“我只說道理。”女人永遠比男人敏感,他根本沒想自我否定,純粹陳述事實。
水青要躺下去了。她以為她自己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