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還聽到聲音。
立刻聯想到雲天藍的失蹤,她顧不得怕,同樣高聲問,“是你主使,綁架了雲天藍?”
一直以來,她和溫桓都在尋找這次綁架的真正目的。鬼面的出現,似乎到了撥雲見日的時候。
鬼面具下的眼睛藏在暗處,借月光下的沙地隱隱流出莫測。嘎嘎怪笑著,鬼麵人突然往旁邊飛掠而去。
水青和他打過交道,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此時此刻,她卻不能就這麼讓他走。他或許知道雲天藍的下落,那麼他就成了她唯一的線索。
於是,她三步兩步,借左手撐沙面,向下一縱,側身就從沙坡急速滑下,追著鬼面的身影不放。
但是,沙漠不是心急就能走快的地方。
水青博覽群書,知道這個道理,卻也就是紙上談兵。真做起來,尤其前方的影子越來越淡,她更覺得每落一腳就是一團陷阱,舉步維艱。她忘了,因為長年練習詠春,完全可以利用身體後天的輕巧,做到飛步疾行。
還好,鬼面是朝飛雪渡的鎮區跑。
水青雖然落下他一大截,卻因地面漸漸結實起來,而抓住那身影即將淡去的煙梢,重新追到了清晰的人形。
鬼面似乎對小鎮挺熟悉,所走的都是無人小路,在住宅集中地鑽出鑽入。水青前不久才傷過,臉上還有擦傷的疤痕沒消,跟著他翻上翻下,得狠狠憋著口氣,才不至於跟丟。僅憑得,就是一定要找到雲天藍那股不可動搖的信念。
突然,鬼面不見了。好像幽靈般,從巷尾消失。
水青大吃一驚,追過去才發現那裡是一道矮牆,大概他跳過去了。從沙漠跑到這兒,達半個小時,他的動作仍然迅速敏捷,而她卻已有望牆興嘆的心思。天生體質不一樣,她羨慕也沒用。
沒時間讓她真嘆氣,一蹬地,雙手撐牆頭,竟然連滑了兩次,第三次才撐上去。翻過牆,差點沒站穩,朝著地面撲倒,手肘觸地,可謂難看。
“你的功夫實在差。”又是嘶啞之聲。
水青一抬頭,見鬼面站在房下。
“雲天藍在哪裡?”她被刺激地跳起來。
“死了。”鬼面呵然冷笑。
“為什麼——非要雲天藍死呢?錢你已經拿到了。”太多人說雲天藍已死,她的耳朵麻木。
鬼面一個轉身,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爬上二樓房頂。自上而下,望著她的目光如刀如劍凌厲,然後沿著屋頂,幾個起落,消失了。
來時,去時,都由他自己掌握。他沒有殺氣,否則沒有云天藍在一旁的水青,死個幾次都不嫌多。倒更像在耍她似的。
水青望著鬼面攀上去的牆面,雖然坑坑窪窪,不過她是絕不可能有這本事借它們力的。誰高誰低,別說明白,傷人自尊心。
“你是誰?”英文,卻生隔蒼老。
水青來不及為鬼面的消失而捶胸頓足,打量面前這位彎背佝僂,滿臉起皺的老婆婆,“呃——”
可能是這家的人,問她這個不速來客。
飛快將院子裡的景物瀏覽一遍,乾淨整潔,還種了紅花綠草,房子也比普通住宅高大,門柱內畫了色彩斑斕的圖騰和當地宗教的神物。說不上來,有十分特殊的意味。
老婆婆看水青是女孩子,又似乎對圖騰有興趣,就以為是遲來的遊客,“我們已經過了開放時間,請明天再來吧。”
開放時間?水青忙問:“不好意思,我看房子與別家不同,無意中闖進來的。請問這是哪裡?”
“這裡是坦亞的家。”老婆婆說到這兒,神情尊敬。
“坦亞?”是誰?鎮長?
“坦亞是飛雪渡的巫醫。”老婆婆算是耐心而慈祥,還幫水青開啟前門,“你如果要求藥或求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