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沒了。老爸自從退休後,就致力於松露的研究,建立起來的松露培育基地成效可觀,而且能在爺爺奶奶跟前盡長子的孝道,可謂事業親情兩全。老媽見老爸在南峪和鳳凰村跑來跑去怪累的,在爺爺家旁邊買下一塊地,造了個相通的院落,平時,兩人就兩頭住住。
水青想起昨晚是坐雲天藍的車回來的,不過鬧騰一天,她就挑了後座睡大覺,沒和他說上幾句話。到家凌晨一點,各回各房,抓緊時間能睡一會兒是一會兒,跟打仗似的。
雲天藍雖然跟她說還會再找時間談,可昨天是肖家的大喜日子,他和肖叔又很有交情,到頭來,比她都忙。
這事,他沒能再說,她卻已經有了決定。
看錶,六點多。雲天藍十點的飛機,六點半是一定要出發了。
她急慌慌刷牙洗臉,穿了一套短打運動服。正打算穿襪子,聽得陽臺底下車喇叭響。立刻跑到陽臺上,深秋露重,溼了腳心,涼颼颼往骨頭裡鑽冷,她仗著年輕,滿不在乎。
老王的車,停在不遠處的車道上,準備要出發的樣子。
再往下一看,雲天藍碩長的身影踏上綠油油的草地,不顧露水打溼鞋面,選走捷徑。
“雲天藍。”她叫住他,自上而下看過去,雙臂折在胸前,撐住白石平欄。
那身影轉過來。不知道是因為清晨露氣,還是因為綠坪遠湖,總是華麗的面容,清濯而敦雅,無光芒卻安如沉香。就連揚起的嘴角,也是穩重持成。
“醒了?”他那樣站著,即使將華貴收斂得滴水不露,卻依舊是這宅子中一切所圍繞的中心。
“醒了。”有問有答,她身體微微前傾,縮短寸土的距離。
“還早,你多睡一會兒吧。要是餓的話,先吃個早餐再睡也行。我剛跟管家說過,廚房已經開始準備了。想吃,什麼時候都可以。”他要麼不做,要做就是完滿的。
“謝謝。”她感激他的細心。
“我實在怕你餓昏過去,還得從機場趕回來,那就什麼事也別幹了。”好話還沒說上幾句,謝謝還沒捂熱,鬥嘴的腔勢再現。
“餓昏不會,就是好好的,你讓我沒看上脫衣秀,我倒覺得是你讓我什麼事都幹不成啊。”這種腔勢,水青也一樣熟練應用。
雲天藍水墨的眉只是輕抬,“你該感謝我打發那名舞男回家。長得滿身橫肉,是肥不是壯。一看就知道是濫竽充數的,根本不會跳什麼舞。就算真脫,估計會引起全體女士當場嘔吐。多虧我說服葉陌離自告奮勇,總算也讓你們看了一回帥哥打拳。”
水青忍不住笑,“那公司指天戳地的發誓,找得是一位身材一八零,相貌堂堂,舞蹈系畢業,卻因為競爭激烈,找工作很艱難的落魄人物。不過,人都讓你趕走了,隨你怎麼說都行,反正我也沒證據。”肖家那晚的男人們,絕不會有幫著指證的,全是幫兇還差不多。
還自告奮勇呢。明明就是葉陌離倒黴抽中的下下籤。
雲天藍的眉又高了一些,“你這麼喜歡看***,等我出差回來,我不介意為你表演一次。現在開始,多存點小費,單對單的演出通常都很貴。尤其我這麼帥的,整個行業也找不出能匹敵的來,就為你了。”
水青立刻作了個吐狀,“雲天藍,你趕緊到湖邊蹲著去,保證馬上變成一株水仙花。”
雲天藍本來還想繼續鬥,卻留意到水青光腳面,“這麼涼的石面上不穿鞋,不怕感冒?進去吧,我也得走了,週末就回來。”
“我去機場接你,好不好?”水青踮起腳尖,好像這樣就能不冷。
那瞬間,風靜而云止。
雲天藍剛側過去,要離開的半邊身影,就此,定格。然後,又猛地轉回來,彷彿被人按了快進鍵。
他的行為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