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說東皇不參與管理的事,還沒決定。蒼穹轉給我才一個星期,仍然還在觀察中。寶貝的事,王總處理不好的話,我會收回經營權的。連最能為公司賺錢的藝人都留不住,我看他能力有限。”話顛來倒去,都由他自個兒翻 。
知道他心思的人,會覺得他實在有點痴狂,有點沒了顏面。不知道的人,如水青,只當他言而無信,卻也沒奈何。
“那你剛才又說沒有經營的意思。”事到如今,水青也就口頭抱怨。
“如果創世的老總把公司搞得一塌糊塗,你會隨他去?最終,還是會把權力收回來的。大股東就是公司的主人,參不參與管理,沒有硬性規定。”白子東還拿創世當假如。
別說,有點道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水青盡力之後,乾脆得放棄。
她想接管蒼穹,建立在兩大基礎上。 一,蒼穹雖然財務狀況看上去很好,但長遠下去,名聲敗壞,怕會慘淡。而那原本是蒼梧的心血,又和她牽連多多,她因此不忍聽之任之。二,白子東本人對蒼穹不上心。他已經肩負東皇和金陽兩大集團的事業,一家影視歌傳媒公司對他可有可無。
然而,白子東對蒼穹的堅持已經超出她的預料。不肯賣,又不肯給她經營。那麼,再談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白子東以為滿打滿算,卻不知何時開始,水青所放的棋子完全不按他的想法來,步步岔開了出去。在他還想如何把人吸引到蒼穹裡去時,她卻突然來一句算了。
這盤棋,還怎麼下?簡直是亂七八糟的棋面,卻在嘲笑他的自以為是。
韓水青不是一般的女人,也不是一般的商人。不知怎得,她似乎對財富和愛情都不執著。沒有執念的對手,是最可怕的對手。任人算得天衣無縫,設下玲瓏深奧局,對手也被誘進來,卻因為沒有執念,盡心盡力後,就放棄掉。這種人,還有什麼陷阱,能逮得住?根本沒有。
所以白子東料不到,或者說料錯了,以至於韓水青說算了的時候,他的神情冷得猶如冰塊。雖然韓水青沒得到想要的,但他也沒贏。甚至,可以說他輸得很慘。因為她一句算了,他後面那些請君入甕的好棋都成了廢棋死棋。
“算了?”他不理解,她怎麼就放棄了呢?
“不算了的話,難道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賣給我,或者讓我經營嗎?”沒得談,就要想開點。這世上大多數人十之八九不如意,而她已經很如意了,要懂得滿足。
“這麼容易就算了,還要談判協商幹什麼?”哪有這樣談生意的?不該死皮賴臉,不該強硬懷柔嗎?“你不是說電影業大有可為?”豐利厚金,卻不要了?
水青說完算了,她心情很好。可是,看白子東反而心情不好,她突然腦中閃過一念。
於是,笑說:“你怎麼回事?說不賣的人是你,說不讓我經營的也是你,卻反而怪起我來了?有沒有這個道理?”
白子東被她的說笑硬生生驚了個冷顫。自己竟然因此失魂落魄了?
“我的意思是,你這樣的商人,實在不合格。”強自笑著,他收拾起七零八碎的理智,壓下去,假裝鎮定。
“我原本就是半吊子,難的事都讓同事們去做。我就不應該自己來找你談,帶上碧空最強的談判專家,說不定就得開始商量合同細節了。”水青的神態自然,眼裡看著白子東變化多端的面部表情,卻不多關心。
“都說真正的老闆不管事,只管享受生活,你的境界大概如此。”白子東平靜一些後,悄悄掩蓋去心神不定,“讓人羨慕。”
水青微微一笑,直說不錯。
這時,她的手機震了起來,對白子東說了聲抱歉,站起來,出了船艙,到甲板上接電話。其實,她實在不知怎麼繼續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