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款。倒是貸款部分,能收則收,實在收不回來,就當成壞賬處理。所以,巴勒父子才身無分文。”
雖然有良心,但如今社會來評論,大概會被人當成傻子。水青敬佩巴勒父子的人品,可是作為一個生意人,自問自己做不到那麼良善。
“也不是每個人都拿回自己的錢吧?”按時間推移,巴勒銀行是十五年前倒閉的,而梁爺爺是十八年前過世的,他的財產留給了雲天藍,可雲天藍現在要到哪裡去把東西拿到手?
“老巴勒最後一天離開銀行時,來我這兒喝咖啡,親口跟我說的,沒有欠人一分錢。”麥克感到被冒犯了,表情不那麼高興,“就算不知道他們破產的客人,不管過多少年,只要去他們家,也一定能拿回錢。這是巴勒銀行的對社會公告。我雖然不清楚之後有沒有這樣的客人找上門去,但從來也沒聽過有任何人抱怨過。我相信老巴勒的為人,他對客人從不撒謊從不敷衍。”
這位一定是老巴勒的扇子。(英文拐兩個彎來譯:FANS。)
“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水青笑容明亮,表示自己沒有懷疑他偶像人品的意思。
“該不會是你存了錢?不過,你年齡沒那麼大。”麥克猜到點邊角。
“不是我,是我爺爺。”老公的爺爺就是自己的爺爺,老公的遺產就是自己的遺產,水青向來自覺。
“你早說啊。”麥克之前的不悅像一陣清風吹過,來得快去得快,“我給你寫地址,保證老巴勒連一分錢都不會少算給你。”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不,費了十杯咖啡。
水青因為這一大收穫心裡高興極了,算好賬,拿了地址就走。
“咖啡不要了?”麥克在後面喊她。
“請大家喝吧。”水青回頭一笑,擺擺手,又指指長隊,“謝謝你,麥克。”
麥克搖著頭,將咖啡拿給可以免費享用的頭十位客人,自言自語,“這麼大方,該不會以為她爺爺幫她存了很多錢吧?那時候,能替小孩子存個百千英鎊,就很不錯了。”
水青當然沒聽見,她隔著馬路,對剛從銀行裡出來的雲天藍大力揮手,幾乎小跑過了紅綠燈。
“怎麼樣?”不急於邀功,她先問他。
“羅伊銀行之前有一家小銀行叫巴勒,十五年前破產。”雲天藍說得簡潔,“這樣的話,當年我和梁爺爺進的應該就是巴勒銀行。”
“跟我想得一樣。”水青挽進雲天藍的臂彎,借他的力氣,帶動自己的步子。
“所以,到此為止了。”消失掉的小銀行,應該無能為力。
“為什麼到此為止?”水青的運氣好,問到一個熱心腸的人,“也不一定啊。”
雲天藍一聽就知道她有想法,“你不會想找到那個破產的銀行家吧?”
“雲天藍,我聽說那位銀行家恰巧很有良心,以至於賣了自己的家產,也要還清欠款。而且還聽說他保證即使宣告破產,客人不受年限可以上門追討存款。”
雲天藍眉頭一攏,“不是銀行家,是慈善家。”他可從來沒見過。一般生意人宣告破產,就無事一身輕了。
“雖然我也有點這種想法,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是商業道德。能做到老巴勒這樣,世界上也沒幾個。我自己都做不到。”好比碧空破產了,要她拿出全部私有財產來填,不太可能。
“與其說是商業道德,不如說是人格,畢竟在法律上已經沒有義務了。我自己的話,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到,尤其在有了家庭之後。”雲天藍比水青更狠,“說實在的,我不能相信這世上有這種人。”
“不管有沒有這樣的人,我們不是衝著所謂的財產去的,只是說不定能從老巴勒那裡知道梁爺爺究竟存放了什麼。斯伯公爵說